「誰？」王雯沁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誰？」
王申宇皺著眉看她一眼，「深藍色黑紋領帶的那位，你真看不出來？」
王雯沁，渾身血液開始倒流。
「那個人，他姓竇，他姓竇……」
她握著手機的手，抖成了篩子。
「廢話，竇部長不姓竇？你今天怎麼了？」王申宇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姐，凌老二剛剛踹了你的頭？」
傷到了腦子就趕緊回家，別在這裡影響王家的發揮。
「我、我看看……」王雯沁哆嗦著拿起了手機。
家長群里，竇思宜爸爸的頭像是……
她兩眼一黑，扶住了王申宇的胳膊。
「撤回、撤回……」她把手機遞給王申宇，話都說不清了，「你給尹家的……打電話，讓她趕緊撤回群里的話……」
「群里？」王申宇拿起手機冷漠地看了一眼，「過三分鐘了，撤回不了了。計劃湊效了，群里家長都在要求小泥巴和那個誰轉班。」
王雯沁腳一軟，跪到了地上。
……
「這位是竇部長，」凌家早前聯繫過的工作人員，正把竇里恩介紹給凌煊炎。
「竇部長。」凌煊炎與竇里恩握手，氣質風度，恰到好處。
「竇叔叔！」清澈又軟糯的奶音從腳下傳來。
理恩低頭，小凌寶一雙眼，笑得月牙兒一樣。
「不好意思，這是我外甥女，」
凌煊炎並不避諱，反倒無比疼愛地摸了摸小凌寶的頭，語氣里滿是憐惜，
「家裡有點事，無人照看，就帶過來了。」
旁人不敢吭聲，只看竇部長的反應。
這種場合，帶小孩子來……也不知道是凌家腦子缺，還是膽子大。
「沒關係，」沒想到，竇部長只和藹地笑了笑，「我家裡也有女兒，可以理解。」
一眾人驚呆。
竇里恩向來嚴肅，一板一眼，從不容忍規則之外的存在。
「竇叔叔，我還有個舅舅，」小凌寶倒是一點也不怕生，「咦，二貨舅舅呢……舅舅！」
沙發後面，凌意煕撅著屁股，努力尋找地縫。
「二貨舅舅，出來見竇叔叔！」小凌寶拍拍他。
凌意煕抱著頭：「噓，別鬧——」
竇里恩佯裝不解：「這位是……」
凌煊炎忍住額頭上的十字路，一腳踢在凌意煕腚上。
他低喝：「滾起來！」
凌意煕只想滾出去。
老三看不下，強行把他拎起來：「二哥，你出息點……」
自己嚷嚷著要開會，來了就當場裝胡蘿蔔。
他倒是臉皮厚，但凌家的臉已經給他丟光了。
「這位是竇部長。」老三介紹。
安靜。
老三湊到裝木頭的凌意煕耳邊，「二哥，你好歹給部長問個好……」
難不成還等著部長來問候你？
凌意煕渾身僵硬，站得筆直，腦袋埋在心口上：「竇、竇、竇……竇部、部長好、好……」
凌煊炎臉上的寒氣，已經可以凍自家兄弟的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