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真是其心可誅。
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對待他,擺明了就是要羞辱他。
他們不怕收到律師函,甚至不怕上法庭道歉賠錢。
他們可巴不得把事情鬧大。
反正橫豎,最丟人的都是阮家罷了。
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的手機,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那鈴聲是……
阮煜東的臉,白了。
他哆哆嗦嗦扭過頭,看向旁邊正放慢車速的一輛大貨車。
貨車司機也正好奇伸出腦袋看著他。
「幫、幫幫忙……」他聲音跟電台信號不好一樣,忽輕忽重,「……兄弟。」
貨車司機是個好人。
他趕在警察到來之前,把阮煜東拖到了路邊上,給他解開了麻袋和繩子。
阮煜東感激的話說不出來,畢竟人生最丟臉的時刻就在現在。
他隨手從手腕上退下價值不菲的名表,塞給司機:「謝了。」
說完這話,轉身就走,邊走邊摸出了手機。
看著手機上的備註,他苦著一張臉。
備註三個字:大魔王。
掙扎了好幾秒,他還是接起了電話:「哥,我在帝都,剛剛有點事,所以、所以沒聽到電話……」
這麼一句話說完,阮煜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電話那邊沒有任何的聲音。
寂靜讓空氣中的緊張發酵,他嗓子干啞,不得不把剛剛在凌家發生的所有事,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都說了出來——
包括自己被扔大街上被人觀賞的丟人事兒。
靜。
電話那邊依然只有靜。
靜到只能聽到電流的聲音。
阮煜東感覺到胸腔里砰砰的亂跳,他緊張得後脊柱都被捏緊了。
「我、我一定會把人請過來的。」他結結巴巴,「哥你放心,不會耽誤你的事。」
這下,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輕微的「嗯」字。
不等阮煜東鬆口氣,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最遲明天。」
電話掛斷了。
阮煜東卻差點哭了起來。
他有點想念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了……
……
阮煜東又一次來到了凌家。
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請告訴凌小小姐,我是來道歉的。」他站在大門外,顯得格外堅強。
管家壓根不需要通報主人,就知道他是白來一趟。
不過說起來這人臉皮也真厚,被羞辱成這樣還能繼續過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