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以說我這還不是真正的自由啊。」心情一下子墜入谷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謝大人說你還沒有完全洗脫嫌疑,現在屬於是假釋階段,能讓你先回家一趟已經是大恩典了。」
季雨棠想想也是,淑貴妃這案子還沒查明白,她一個最開始被認為是兇手的人能從這牢里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等到謝淮初來到大理寺牢房找季雨棠的時候,季雨棠已經蹲在家門口啃胡餅了。她嘴裡咬著一塊胡餅直流哈喇子,手中正忙著把餅子掰碎餵給地上的小貓。
「三妹妹,人都吃不飽了,你還餵個小病貓做甚?」挺著大肚子的大嫂文娟端著一盆柚子葉煮的水走出來。
季雨棠抬頭朝她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把它養好了留家裡抓老鼠哇!嫂子你前些日子不是說家裡有老鼠害怕嗎?哥哥們又都不在家,也沒有人抓老鼠,現在好了,這小橘貓能派上用場!」
文娟聽她這麼掛念自己,心裡暖得要落淚。她紅著眼把水盆放下,拿了棉布蘸水給季雨棠擦拭臉上的污跡。
「怪嫂子不中用,你被關進牢里三日了,嫂子也沒能去看你。聽說你還卷進了宮裡頭的大案子裡,差點兒要被處死了……」文娟說著說著就說不出來話了,她嗚嗚的哭起來。
季雨棠手足無措:「哎呀,嫂子,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文娟哭得更凶了:「都怪我,我身體不好還有了身孕,你想著多掙著銀錢給我買滋補藥材,這才去那龍潭虎穴做女醫,是我拖累了你。你兩個兩個哥哥還沒回來,若他們回來了看你這般模樣,該有多心疼啊,我的棠兒啊。」
季雨棠拿過文娟手裡的棉布三下五除二把臉擦乾淨,然後連忙扶著文娟回屋裡去。
「好啦,嫂子,你別哭了,我這餓了好幾日了,你先給我做點吃的再哭行嗎?」季雨棠真誠發問。
文娟一噎,打了個哭嗝兒:「哎,我給忘了,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做湯麵,你再吃些胡餅墊墊。」文娟連忙去廚房忙活了。
季雨棠摸了摸裹得大了兩圈的頭,又逗弄同樣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貓,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
她在現代是個孤兒,沒有享受過父母親人的關愛,雖然幸運地遇到一群好友,但心裡總是有一處空落落的。一場意外她穿進原主的身體,原主雖然也沒有父母,但有兩個把她放在手心裡的哥哥,還有把她當女兒疼的嫂子。這樣有盼頭的日子,她要好好過。
等到花都謝了的謝淮初:「張哥,我不是說讓季女醫回家休整一下後,就趕緊回到這裡等我嗎?怎麼這都半天了,人還沒回來?」
張青撓頭:「謝大人,我忘了說了。」
謝淮初左等右等不見季雨棠回到大理寺,他只好查了季雨棠的住址,親自去找。
此時的季雨棠正在喝羊湯,濃白的羊湯上漂浮著幾片胡荽,也就是香菜,喝起來別有風味。這還是文娟為了給季雨棠滋補身體,下了血本買的羊排肉。汴京秋天都愛吃羊肉進補,但羊肉價貴,尋常人家一般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