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塊上的毒不像是新塗的。」謝淮初道。
季雨棠點頭:「看顏色是個老物件了,估摸著是用毒液浸泡,讓木塊充分吸收了之後安放在這裡的。」
「明辛兄,立刻去查製造這張躺椅的工匠!」謝淮初吩咐道。
文明辛應了一聲,連忙去辦事。
忠英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讓官家知道他特意派人給貴妃打造的躺椅里藏了劇毒,間接害死了貴妃,官家該懊惱成什麼樣子?
忠英嘆了一聲:「謝大人辛苦了,我就不多打擾了,得趕緊回去告訴官家查到了這些個東西。想來毒害貴妃的兇手很快就能伏法了,我得讓官家及時知道,寬寬他的心。這躺椅就運回大理寺繼續研究吧,放在這裡也不安全,我怕有人銷毀罪證。」
「確實,放在這裡也不方便進一步查驗,我打算找人運回大理寺。」謝淮初道。
「那極好,我找幾個小子來幫忙。」忠英道。
「多謝中貴人。」謝淮初道了謝。
待忠英走後,謝淮初繼續推測道:「我看這躺椅罩了幾層子東西,所以這毒並不是直接和人體接觸的,那貴妃中毒是怎麼一回事?」
「我剛才檢驗的時候發現這毒的滲透性極強。」她指著包裹住躺椅的絲綢外罩和貂絨,「這些這些布料都特意染了紅色,輕易看不出來毒液滲透的痕跡,但是你看這裡。」
季雨棠另外掏出一陣銀針,輕輕碰了布料上顏色略微深一些的地方,銀針立刻變黑。這一次謝淮初看得更清楚,這黑色還一直在蔓延,直到這根三寸長的銀針幾乎都黑透了才停下,最後只餘下季雨棠捏著的尾部還沒有被侵染。
「這種奇毒不是輕易能得到的,肯定大有來頭。」季雨棠在佩囊里找出一塊牛皮,小心地將銀針包了起來。
「之前溫仵作說這個圖案像是南疆一帶的圖騰,或許這毒是從南疆來的。」
「可是蘭珠不像是南疆人啊?再說了她和貴妃還有親緣關係,貴妃也不是南疆人啊?她的祖籍是在徐州。」季雨棠道。
「我覺得貴妃的案子確實和十七年前的紅蝶案有聯繫,也許蘭珠得了什麼契機,拿到了這劇毒。」謝淮初道。
「那還要再審蘭珠?」季雨棠問。
「是,再審。」
季雨棠煩躁的跺了跺腳:「啊呀,她嘴硬死了。」
「這次找到了關鍵證據,她再嘴硬也沒用了。」謝淮初安慰她。
「希望如此吧。」季雨棠摸摸肚子,「這下是真餓了,面都沒吃到嘴裡就跟你一起跑到宮裡來。謝大人,你要怎麼補償我啊?」
飢餓是會傳染的,謝淮初的肚子這會兒也打起了鼓,不過他要有準備:「先回大理寺吧,我已經提前讓小廝去醉香樓里訂了幾個菜,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