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心事啊。」文明辛道。
「那當然了,前未婚夫當著她的面殺了人,她不精神恍惚那才有鬼了。」季雨棠道。
謝淮初帶頭往前走:「走吧,找她談談話。」
豆娘剛從醉香樓回來不久,她一直心神不寧,做事兒也飄飄忽忽的。有位女客人讓她量尺寸,她愣是給人家的腰量成了三尺三,給女客人氣得夠嗆。
她的父親,那個外號叫劉一尺的紅臉小老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方面擔憂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方面安慰客人給她折扣,將豆娘暫時轟到門口整理布料。
待劉一尺安撫好客人,他走到豆娘身邊輕柔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娃兒,我聽說醉香樓那邊兒出了人命啦,你不是說去那邊送衣裳了,莫不是被嚇著了?娃兒,這裡有老漢兒沒事滴,你先進後頭歇歇吧。」
豆娘打了個激靈,紅著眼睛看向劉一尺:「老漢兒,我……」
話沒說出口,就聽到身旁響起個陌生的聲音:「豆娘,我們有事想跟你聊聊。」
豆娘回頭去看,是今日在醉香樓見過的那位大人,她聽說過他的名號,號稱是汴京玉面郎君,是個面善的人。
豆娘還未回話,劉一尺先擋在她的面前,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你們幾個是做啥子的呦?」
謝淮初向他行禮問好:「老伯好,我們是大理寺的人,方才在醉香樓處理一樁案子,豆娘她也見證了那樁案子的。我們來找豆娘問問話,看她記不記得其中的細節,只是例行公事罷了,老伯不必擔憂。」
劉一尺略略放心:「哦,是辦案的大人哦,我們豆娘是蠻孝順善良的,不會幹壞事的。」
「是是是,我們就問幾句話。」謝淮初做了個請的手勢,豆娘安撫了劉一尺幾句,緊張的跟著謝淮初走了。
謝淮初將地點定在成衣鋪旁的茶館中,幾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豆娘,你之前是和路仁賈有婚約的,房武又是路仁賈的多年好友,那你是認識房武的吧?」季雨棠是小娘子,她來問話更能拉進和豆娘的距離。謝淮初在一旁觀察豆娘的神情,文明辛低頭記供詞。
「是,我是認識房武的。」豆娘扣著手指,聲音飄忽。
「那路仁賈和房武有什麼矛盾嗎?」季雨棠一步一步往下詢問。
豆娘點頭,又連忙搖頭,最終咬著嘴唇說道:「他們同流合污,是一路貨色,怎麼會有矛盾呢?就算有矛盾,也是分贓不均吧?」
季雨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豆娘她難道知道路仁賈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