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直接點名賢妃的小心思,賢妃也不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回道:「臣妾不明白娘娘什麼意思。臣妾只是想給可憐的老父親討回一個公道,不知道娘娘為何幾次三番的阻攔,莫非心中有鬼?」
皇后懶得和她攀扯,徑直走向窩在床榻上的顧祿豐。只一眼,她就嫌惡的用帕子捂住口鼻退後幾步。
季雨棠好奇的往前湊,看到了顧祿豐口歪眼斜,半身不遂的躺著,伸著一隻手嗚嗚哇哇的說著聽不清的言語。季雨棠並不怕他的這種病況,但他流著濃稠口水的模樣,心裡還有有點犯噁心。
「這副模樣還能指認嗎?」皇后問道。
賢妃不屑:「我爹爹只是身體動彈不得,他的大腦還是可以思考,鼻子也是能用的,只要行兇的侍女往他跟前一站,他就能分辨出來。」
說著,賢妃看向皇后身後的一眾侍女:「不如從娘娘身邊的侍女開始吧?」
「大膽!」侍女冷沅怒目而視,「賢妃,你敢以下犯上?你可清楚污衊娘娘是何等罪責?」
「我知道懷疑而已,這不還沒下定論嗎?難道皇后就那麼金貴?容不得半點兒懷疑?難道皇后就不會有錯,不能懷疑她嗎?」賢妃反駁。
冷沅斬釘截鐵:「是,皇后娘娘不會有錯。」
賢妃氣急,她氣一個奴才也敢駁她的臉面,又氣皇后身邊的奴才怎麼一個比一個忠心。她看了眼身邊不成器的紋章,指桑罵槐:「你是死的嗎?人家都欺負到你主子的頭上了,你屁都不放一個?」
紋章都快哭了:「娘娘,咱們消停點吧。官家都明確表示站在皇后娘娘那邊了,您再折騰下去只會白白消耗官家對您的寵愛。」
賢妃氣得上前擰她的耳朵,惹來皇后一陣厭惡,她是真不明白賢妃怎麼能得到官家寵愛的,要家世沒家世,要才華沒才華,又愛拈酸吃醋,愛耍心機,就一張臉還能看的下去。
季雨棠小聲對皇后嘀咕:「娘娘,這您就不懂了吧?有些男人偏偏不喜歡出挑的小娘子,就喜歡那種樣樣不如自己,需要依附自己的那種小娘子,這樣才有成就感。」
皇后瞟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季雨棠連忙做了個封口的動作,惹得皇后輕笑。
「她,就是,她推了……」煞風景的顧祿豐忽然抬高聲音。
他嘴是斜著的,說話含糊,賢妃沒聽清楚,但不妨礙她狂喜的忙衝上前去:「爹爹,你說是誰?你再說一遍。是不是皇后身邊的侍女?皇后一來你就指認了。」
冷沅怒道:「什麼人吶,哪有這樣故意引導的?」
賢妃毫不在意,她拼命搖晃著顧祿豐,讓他說清楚一些。她太情急了,晃得很兇,顧祿豐本就吃喝了一肚子酒肉,這會子被這麼一晃,「哇」地吐了一地。
「嘔,賢妃娘娘,您別晃顧大人了。嘔,不行,我要吐了。」冷沅捂著嘴往後退,皇后等人也連忙推開。
賢妃懷著孕受不得這氣味,被噁心的鬆了手。結果她松的太快,顧祿豐還沒躺好,直接頭朝下摔下床,滾進了那一攤穢物中,登時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啊呀,太醫,太醫快來!」賢妃驚得大呼小叫,害怕她這一失手徹底送自己老爹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