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謝淮初一邊說,一邊掀開帘子,道路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攔路。
「鄧伯,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謝淮初疑惑。
趕車的鄧老頭指著馬蹄下的一個紙團,朝謝淮初比劃著名。
「哦,你的意思是突然有人朝我們馬車這裡扔了個紙團,你覺得是有人故意為之,紙團里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謝淮初看了鄧老頭的比劃,下車撿起了那個紙團。
季雨棠也跟著下來,兩人一同看那紙團,上面只寫了一句話:路義賈在禮部尚書丘夢丹處。
「是路義賈的下落!」季雨棠驚訝,「是誰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剛在顧祿豐這裡斷了線索,立刻有人幫我們接上。」
謝淮初搖頭:「不知道是誰。最近接觸的人太多太雜,一時間我也篩查不出來。」
「那這條線索可信嗎?禮部尚書丘夢丹,我聽聞他是個儒雅隨和的人,且師承當代大儒翁先生,他怎麼會和路義賈攪和在一起,還收留了這個通緝犯?」季雨棠不解。
「人不可貌相,丘夢丹到底有沒有參與這樁大案子,還是要看證據。」謝淮初道,「反正現下線索已經斷了,我們都毫無頭緒,不如去禮部尚書府上看看,也許會有意外收穫呢?」
季雨棠表示贊同:「你說的對。不過敵在暗我在明,還是要提高警惕。」
謝淮初用手指捻了捻紙團的邊緣,發現這是非常粗糙的草紙,用的墨也很廉價:「那是自然。你看這紙張和墨都很劣質,傳信給我們的人可能是個小廝之類的底層人員,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這樣掩蓋自己額身份。不管哪種情況,那人肯定是知情者無疑。」
「或許是官家下旨徹查這個案子,幕後之人擔心陰謀敗露,便決定舍尾求生。」季雨棠推測。
「不是沒這個可能。」謝淮初將紙團整理平整,仔細收好,「明日我要去一趟禮部尚書府上,待我查清楚之後和你溝通進展。」
「我明日可以跟你一起去。」季雨棠道,「你忘啦?我現在的緊要任務是纏著你,好好扮演一個紅顏禍水,讓你和家裡斷絕關係。所以我明日就不去太醫院當差了,皇后肯定會同意我跟在你身邊的。」
「你這日子過得倒舒服,三天兩頭的告假。不用去太醫院當值,還能有俸祿領。」
「沒辦法嘛,我也想安安生生的開個醫館,每天過著診病開藥方這種一眼能望到頭的生活。可惜一入宮門深似海啊,從此只能聽大人物們的派遣了。」季雨棠嘆息。
謝淮初沒再說什麼,默默的把她的話放在心裡,想著怎麼讓季雨棠能辭去太醫的職位,又想著在哪裡給她開一間醫館。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就已經到了季雨棠家附近了,她輕巧的從馬車上下去,和謝淮初道別後,一蹦一跳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