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后不吃這一套。
「德妃,你少拿那雙眼珠子勾人,本宮不是官家,不吃你這一套。本宮再說一遍,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容許接近官家,你最好把這話牢牢的記在心裡。念你是初犯,這次就不對你做處罰了,若再犯,本宮饒不了你。」皇后眼裡波瀾不驚,聲音中蘊含著威壓。
德妃戚戚然道:「臣妾只是擔心官家而已,官家突然生病,臣妾實在是害怕。皇后,求您讓臣妾侍疾吧,臣妾一定盡心竭力照顧好官家。」
說著,德妃竟然朝皇后磕了個響頭。
皇后擰著眉受了這個大禮:「德妃,你聽不懂人話嗎?本宮強調多次了,官家這次的病症來勢洶洶,需要靜養,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官家打擾他修養。」
德妃忽然抽泣起來,抬起細嫩修長的手撫在胸口,做出個「西子捧心」的姿勢,她道:「皇后娘娘,您為什麼下令不許眾姐妹探望官家呢?眼下除了您和那幫子拘在福寧殿裡的太醫,沒有人知道官家到底是個什麼情形。臣妾不知道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好像要獨攬大權似的。」
皇后咂摸出了味兒,她冷笑道:「呦,在這兒點本宮呢,怕本宮一手遮天做出什麼對官家不利的事兒?德妃,本宮還沒找你算帳呢,官家是吃了你引薦的國師煉製的藥,這才吐血昏迷,你說是不是你們宋家狼子野心想要弒君啊?」
德妃的抽泣聲弱了下來,她紅著眼睛仰視皇后,聲音輕柔卻滿是威脅:「臣妾對官家的忠心日月可鑑,倒是皇后娘娘您小動作不斷,今日官家都昏迷了,卻突然傳出一道罷免汴京府尹的聖旨。誰都知道這個位置異常關鍵,卻偏偏這時候生出變化,要說這其中沒有您的手筆,臣妾是一千個一萬個不信的。」
「本宮小瞧了你,你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那今日這般哭著喊著要進福寧殿侍疾,恐怕目的不純吧?」皇后動了動端放在身前的雙手,「侍疾是假,實際上是想窺探官家目前的狀況吧?」
「娘娘何必問這麼多呢,臣妾是真心想著官家好的。」德妃擦了擦眼睛並不存在的淚。
「在這後宮當中,真心不真心很難說啊。」皇后的眼神愈發冷漠,她沒料到德妃在這個時候亮出了爪牙,自己的動向竟然全部在她的掌控之內,看來果然如官家所說,宋家的野心不小。
「怎麼?娘娘想通了沒有?是否要放臣妾進去侍疾?」德妃那猶如微雨江南的溫軟面龐上添了一絲冷厲。
皇后嗤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本宮!不要以為官家寵你愛你幾日,你就了不起了,睜大你那濕乎乎的眼睛看清楚,本宮是後宮之主,更是大夏的國母,官家生病,自然一切由本宮做主。今兒就給你個準話,你在這金磚上跪死了也別想進去!」
德妃的眼裡閃過慌亂的情緒,她沒料到自己用皇后假傳聖旨的秘密威脅她,她竟然不為所動,可自己近日收到父親的密信,務必確認官家的病況如何。這事關乎著父親密謀的東西,自己必須圓滿完成。
無奈之下,德妃決定再添上一劑猛藥:「娘娘,您不怕臣妾把您的事兒抖落出去嗎?」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嘍?不裝了,圖窮匕見了?
皇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抬腳往福寧殿裡走去。她背對著德妃,朝她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你儘管說,本宮若怕了,跟你的姓!」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