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禛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這算一個信息差,也是謝淮初的優勢所在。
就在謝淮初頭痛不已,糾結下一步要怎麼辦的時候,他的房門被人叩響了。
「公子,你睡了嗎?」鏡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沒呢,沒看到我還沒熄燈嗎?什麼事?」謝淮初將畫像收起來,他雖然不中意這些小娘子,但也不能讓她們的畫像被別人看到,萬一有閒話傳出去,對她們也不好。
「我方才看到一隻信號彈,瞧著是咱們家的後門那邊放的。」鏡墨隔著門說道。
「信號彈?什麼樣的?」謝淮初打開房門,讓鏡墨進來。
鏡墨道:「就是您之前去丘府辦事兒的時候帶的啊。我看的真真兒的,就是那個,在天上炸的時候顯出淡淡的藍色。」
謝淮初心中一動,信號彈?丘府?他記得那時候他被迷暈之後,季雨棠將他懷裡的信號彈拿走了。
不會是季雨棠在他們家後門邊兒上吧?
謝淮初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大晚上的她跑到他們家後門口做什麼?只是個巧合吧?
鏡墨瞅著謝淮初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他道:「公子,不出去看看嗎?萬一有人向我們求救呢?」
謝淮初想想也是:「那去看看吧。」
鏡墨提著燈籠,謝淮初跟在他後頭,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往後門走去。
路上正走著,鏡墨忽然提了一句關於謝淮初成家的事兒。
「冷不丁的你問我這個做什麼?」謝淮初一臉狐疑。
鏡墨撓了撓頭:「這不是白天聽主母和薇姑娘提了一嘴嗎?」
「娘和妹妹說什麼了嗎?」謝淮初蹙眉。
「公子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主母告狀,我是偶然聽到一耳朵,聽她們說想給你相看個溫婉賢淑的世家貴女。」鏡墨道。
「世家貴女。」謝淮初反覆咀嚼著這幾個色,臉上爬上嘲諷的神色,在黑夜中看得並不真切。
鏡墨以為他是在笑,打趣道:「公子長得玉樹臨風,滿汴京城不知道多少有家世的好姑娘喜歡你呢。她們若是聽說公子要成家了,說不準明日咱們府上的門檻就要被媒人踏破了。」
謝淮初沒搭腔,他只覺得心頭一陣一陣的泛著冷意。聽鏡墨的意思,柳眉娘和謝薇是真心為他著想的,可她們並沒有拗過謝禛,謝禛一發話,她們就只能照辦了。若有朝一日他的身份被揭露,他喚了二十年的母親,疼惜了十四年的妹妹,她們會站在自己這一方嗎?會護著他嗎?
謝淮初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像那個殘忍的結果。
「這事還沒個准呢,不要亂說。」謝淮初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