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看著夙沐,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些線索,但她只看到真誠和坦然,看不到任何隱瞞。
遠遠看著很像「他」,近距離仔細一瞧,卻又似乎只有眼睛還算像「他」了。
昨晚那人蒙著面,周身氣息撲面而來的冷,但說話時聲音聽上去卻是有點乖的,雖然對方內心貌似有點陰暗、叛逆和瘋狂。
而面前這人,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禮節,那雙眼睛也很漂亮,與昨晚那個人一樣好看,只不過,和那人給她帶來的疏離感很不一樣。
沈虞眼神閃了閃,忍不住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可有兄弟?我的意思是雙生兄弟?」
「夙沐,沐有接受教誨,修身養性之意,外祖期盼小民能朝氣蓬勃,修身潔行,成為一個正人君子。」
夙沐抿了抿嘴:「小民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同胞妹妹。」
他看了眼陸書白:「這位是我舅父,是名秀才。」
眼見話題漸趨偏頗,夙沐再次跪下。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他目光卻透露出一種堅定的信念。
「縣丞與縣令狼狽為奸,郡主將家舅交付縣尉,實難令小民信賴。錢員外誣陷家舅盜竊錢財,然家舅人品高潔,在村中開辦私塾,遇貧寒學子亦減免學費,如此無私之人,何來偷盜錢財之可能?
縣令不辨是非,妄圖誣陷家舅,欲施以酷刑,若非郡主駕臨,家舅恐已遭受不白之冤。家舅實為冤枉,懇請郡主明察!」
錢員外欲言又止。
鬧大了,鬧大了啊!
「郡主,請不要相信他的話!」錢銘生心中大駭,忙呵斥夙沐:「你還想狡辯?你舅舅盜竊一事,縣令已有定奪,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抵賴!」
盜竊案?沈虞蹙了蹙眉:「審理案件乃縣令之責,縣令被黜免,尚有縣尉與書吏在,此事,本郡主雖為郡主,也是不便插手的。」
錢銘生鬆了口氣,他看向縣尉,「大人,既已定罪,為何還不執行杖刑?」
縣令不在,執行杖刑的那兩個衙役只能朝縣尉看去。
就在這關鍵時刻,郡主輕聲承諾夙沐:「此案本郡主不便介入,但本郡主也不忍見你舅舅蒙冤,倘若縣尉判案確有不公,可在十日內持此物來房諭客棧尋我。」
沈虞將貼身佩戴的一小塊玉牌從脖頸處取下遞給他。
她不確定夙沐跟救她的人有沒有關係,但相逢就是緣,看在他這雙眼睛上,她不介意幫他一把。
且,她此番言論亦具有側誡縣尉之意。
「謝郡主體恤,小民感激不盡!」
「郡主,這……」林嬤嬤看著那玉牌,眉頭緊皺。
沈虞輕飄飄看了眼林嬤嬤,示意她閉上嘴:「嬤嬤,我們走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
夙沐望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攥緊手中的玉牌。
許是郡主威壓仍在,很快,案件就進入了重審環節。
在陸書白的要求下,錢銘生賄賂前縣令的那兩張銀票也被再次呈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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