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了?」
「衙役。」元亓來到他身旁,低聲道:「我昨夜過去的時候,夙子柏就已經沒了氣息,然而,衙役剛剛卻來說夙子柏乃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你確定你去的時候人是死的?」齊舒珩挑了挑眉,有點訝異。
夙笙既然找了他,肯定不會再自己動手。
那這夙子柏人是怎麼沒的?
是這夙家仇人太多,還是夙家有人嫌棄夙子柏廢了腿,想趁機擺脫這個沉重的包袱?
「看得出來是怎麼死的嗎?」
「屍體都是僵硬的,看那僵硬程度,死了起碼有兩個小時了。」元亓看了眼四周,「我懷疑是心痹,心絞痛死的。」
齊舒珩停下澆水,風輕雲淡的。
「那就是仵作的問題了,隨他們去吧,一個小人,死便死了,不用再提。」
「是,主子。」
元亓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
「主子,夙姑娘說了,早飯不能不吃,空肚子容易出事。」
他走過去,挑了幾個齊舒珩平時還算吃得下去的糕點,擺在前面。
「多少還是得吃點。」
「她當真這樣說了?」齊舒珩蹙起眉,不情不願地坐過去。
不給喝茶。
不能空腹。
齊舒珩滿腹牢騷,但還是很聽話地吃了幾塊。
有點噎。
水不是茶水就算了,怎麼還是熱的。
齊舒珩眉頭緊皺,把倒的水挪動到旁邊放涼。
「主子,這不是剛剛好嗎?」元亓不解地摸了摸水杯,不冷不熱,只有點溫而已。
「小舅舅就是矯情。」
昭平走過來,坐到齊舒珩旁邊,她側過頭問旁邊的人:「我讓人熱的粥呢?我要在這吃。」
「沒大沒小。」齊舒珩擦了擦手,「我雖大不了你幾歲,好歹也是你舅舅。」
「好了好了,小舅舅,喝點粥吧。」昭平把自己吩咐多煮的那碗推到他面前。
她吃了一口,咽下。
「嘗嘗吧,味道還不錯。」
齊舒珩勉為其難捏起勺子。
「對了,小舅舅,我寫了封信,勞煩你讓人幫我去驛站送送。」
齊舒珩抬頭,「什麼信?」
「跟母親報個平安,順道提一下我想跟使團出使外域的事情。」
昭平眨了眨眼睛,「夙笙姐醫術高明,看到小舅舅身體日漸好轉,昭平就放心了。嬤嬤她們還在客棧,我只能再陪你幾天,過幾天我就得回去了。」
齊舒珩神情微凝:「你要跟使團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