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元帥大人沒有明確表現出來厭惡情緒,但小狼崽那野獸的直覺還是敏銳發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情緒波動。
狼崽不知道那情緒波動代表什麼,直覺告訴他,元帥並不希望跟他們躺在一張床上。
熊崽聽完了豹崽和狼崽的對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很快收回目光:「爸爸喜歡我們就夠了。」
元帥喜不喜歡,不重要。
豹崽和狼崽動作整齊劃一地看向他,異口同聲道:「嗯,爸爸喜歡我們就就可以了,元帥喜不喜歡,一點都不重要。」
說完,兩隻小崽徹底把蕭酌言拋到腦後,見程知魚進來,立馬抱著他腿狂蹭。
蕭酌言:「……」
我全能聽見,小崽子們。
程知魚還是第一次跟元帥在夜晚共處一室,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夫,但他還是尷尬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脊背僵硬地坐下,從門口到床邊這十來米的距離,程知魚腦子裡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有,兜兜轉轉,只剩下一個——元帥今晚要跟他一起睡嗎?
「程知魚。」他才坐下,隔壁床位的豹人拉開中間的隔簾,笑著道:「你沒事吧。」
蕭酌言一頓,眯起眼朝隔壁看過去。
程知魚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白天在森林。」豹人提醒了一句:「沒受什麼驚嚇吧?」
驚嚇倒是有一點,但幾個小時過去了,他早已經恢復正常,程知魚禮貌道:「沒有,謝謝你的關心。」
「很抱歉,當時沒能幫上你。」豹人道:「說到底是我能力弱,如果我擁有全大陸最強戰力,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來冒險。」
……嗯?
程知魚懵懵地咂摸著,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味兒?
見程知魚不知所覺,豹人繼續道:「我當時進森林找你了,但被大片蟑螂和蝙蝠擋住,因此沒把你救回來,下午一直到現在,我挺內疚的。」
豹人突如其來的悔恨交加,讓程知魚有點發傻。
「啊……」他呆呆地長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接點什麼話好,片刻後道:「那你真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好人啊。」
豹人:「……」
蕭酌言沒忍住輕輕勾了勾唇,他放下手機:「程知魚。」
「嗯?」
「上來。」蕭酌言拍了拍身邊的空床,「跑一天了,不累?」
其實不累,程知魚只在最初逃命時負重奔逃過一段時間,後來大部分時間都搭順風龍飛上飛下的,沒怎麼累到。
但豹人今天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說的話也有點無厘頭,他一個字都接不上,乾脆趁著這個機會靠到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