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態,怎麼看也不像忙於工作。
「元帥?」
「蕭酌言?」
程知魚又叫了兩聲,蕭酌言還是沒回應。
程知魚急得心慌。
元帥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現在摸索著出去找人,回來時說不定元帥都被凍硬了。程知魚糾結了幾秒,脫下鞋襪,挽起褲腿,歪歪扭扭踩進了水池裡。
「……嗯!」
剛踩進去,他就咬著唇一聲隱忍的驚呼——這水好冷,像剛融化的冰,還像剛下的雪,腳剛踩進去,他腳趾好似都要被凍掉了。
池底還有許多凹凸不平的石子,被冷水凍得又尖又利,刺刺地抵著腳底,簡直考驗人的平衡和忍耐能力。
程知魚把小燈放在岸上,兩手張開保持平衡,輕裝簡行地慢慢靠近中央的人影。
蕭酌言皺起眉。
池水微盪,他感覺一團溫熱的氣息在緩緩靠近。
他呼吸粗沉的張開眼,聽見動靜,他微微抬起頭。
這時候,他的瞳仁已經變成了顏色濃烈的紅,像深沉詭異的血,眼珠一動不動的平視前方,少了幾分生氣,像僅僅在憑本能行事。
如果是光線較好的環境裡。
程知魚只要看一眼,估計就會被嚇跑。
太詭異了。
但現在,透過濃濃白霧,程知魚看到了一雙紅瞳,由於由於光線原因,他一時沒分辨出來這雙瞳孔在顏色上的差異。
他走到蕭酌言面前,緊張起來:「元帥,你沒事吧?」
蕭酌言輕輕皺眉,拼命保留最後一絲理智,咬著牙告訴他:「你先出去。」
程知魚確定他還活著,也不馬上離開,微微彎著身子,抱住了蕭酌言:「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帶你一起。」
人類溫熱清爽的氣息陡然靠近。
蕭酌言難耐地皺起眉,喉結微微滾動。
程知魚以為他傷重難起,連忙蹲下身去扶他。
珍貴人類過於柔軟的皮膚觸碰到他手臂的時候,蕭酌言體內的野火,轟地一聲,炸了。
他抬手握住程知魚的手腕。
程知魚仍然毫無所查,費力地往上拔著蕭酌言的身體,發現自己根本拔不動,腰一彎,把蕭酌言手臂放到肩膀,咬著牙往上提。
還是拉不動。
他趴在蕭酌言肩膀上長舒了幾口氣,胸脯起伏:「元帥,你太重了,我抱不動你啊。」
「……」
「程知魚……」蕭酌言忍得嘴唇泛白,脖子一側的青筋都快炸了。
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