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怎麼著也不能把幼崽們推出去擋刀,何況這事兒的主犯是自己,沒道理推卸責任。
等做足了心理準備,程知魚咬著牙邁步向前,「元帥,對不……」
蕭酌言:「身上穿的什麼?」
「……?」
片刻,他恍然大悟地「啊」一聲,埋頭看著自己,抓著屁股後的尾巴拽了拽:「我自己設計的睡衣。」
達文罕擔心程知魚被罵,朝前站了一步:「元帥,是我幫著做的。」
要罵連我一起罵吧。
蕭酌言淡淡撇了他一眼,達文罕脊背一僵,嘴唇動了動,又控制不住地退了回去。
程知魚更慌了,他遠遠看著達文罕,眼中滿是抱歉。他好像連累達文罕了。
「程知魚。」
聽到蕭酌言喊自己名字的時候,程知魚有種上課開小差被老師點名上黑板答題的恐懼感。
「嗯?」
他下意識轉臉看蕭酌言,嘴唇微張,恐龍尾巴還被他拽在手裡,轉臉時,眼睫眨動的弧度很乖。
「……」
蕭酌言嘴唇動了動,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他視線看著珍貴人類,眸光從那一團亂發到對方乖得不像樣的眉眼,小巧的鼻樑,最後慢慢滑向了他的嘴唇……程知魚的唇形非常漂亮,或者說,珍貴人類身上的每一處都比野蠻生長的獸人要精緻許多,小巧的鼻樑下,嘴唇圓潤而飽滿,柔軟而粉潤。
而這份獨特的觸感,蕭酌言在山洞裡就已經感受過一遍。
但當時他受發情期折磨,害怕自己失控傷了程知魚。
因此沒敢繼續。
珍貴人類太弱,他稍微用點力氣,都怕自己把程知魚捏碎了,在那種情況下,他一旦失控,恐怕會在極度暴躁的狀態下把珍貴人類撕碎。
但現在,他看著穿著幼崽服裝,傻乎乎站在牆角的程知魚,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發-情-熱忽然就有了抬頭的趨勢。
他臉色微不可查地一變,轉身朝樓上走。程知魚下意識鬆了口氣,但沒等這口氣吐完,他就看到蕭酌言停住了腳步。
程知魚:「!」
蕭酌言輕輕轉臉,表情嚴肅著,語氣卻迥然不同的溫柔:「沒怪你們,但現在太晚了,都回去睡覺吧。」
隨著蕭酌言一句話落下,壓在眾人腦袋上的壓力陡然散去。
程知魚連連點頭:「知道啦。」
沒有了蕭酌言帶來的壓力,小幼崽們集體鬆了口氣。狼崽拍了拍胸口,瞪著大眼睛道:「元帥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