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程知魚今晚打算當個鵪鶉,不給蕭酌言講故事了。
「那你來幹什麼……」蕭酌言視線一落,看到他手裡的袋子:「手裡拿著什麼?」
程知魚一愣,終於想起自己手裡還揪著東西,「這是給您的衣服,是睡衣,崽崽們都有,這套是給您的,當謝禮。」
紙袋裡裝著一套黑色的絲綢睡衣,設計簡單舒適,親膚的布料格外柔軟清涼,這個季節穿正好。
蕭酌言很滿意這套衣服,尤其是他還知道這是程知魚自己設計的、全大陸都沒有的獨一款式。但他沉吟了片刻,還有些不知足:「為什麼不給我講故事?」
程知魚:「我的故事都比較低齡。」
言下之意,成年人是不適合聽的。
蕭酌言沉默了片刻,嘆了聲氣:「那就算了。」
程知魚一喜。
他正要告別元帥,轉身下樓,忽然聽見蕭酌言又發出聲音:「那來一起睡。」
程知魚猛地轉回臉:「???!!」
他耳朵是不是瞎了啊是不是瞎了啊?
程知魚最後看了一眼通往樓下的出口,然後一臉陰鬱地轉過身來,一言不發地看著蕭酌言,剛才瞬間的驚喜像忽然癟去的氣球,連帶著一顆心都變得空蕩蕩。
果然是他想多了。程知魚懷著滿腔地幽怨回到床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蕭酌言:?
程知魚:「我還是講故事吧。」
蕭酌言氣得直笑,剛掀起來的被子又放了回去:「不是說沒有故事?」
程知魚一臉被生活欺負到疲軟的樣子,雖然尷尬,但還是低著聲音小聲分辨:「我忽然想起來一個。」
蕭酌言挑了挑眉,壓根不信:「是嗎,我以為你很害怕我。」
其實蕭酌言也不是真的想聽故事,但這幾天他忙於公務,晚上回到家,程知魚不是忙教材就是被一幫小崽子圍著,他連好好跟人說句話都做不到。
於是想了個主意,想先把人騙上三樓再說,至於一起睡什麼的,乾脆就是玩笑逗人。
偏偏程知魚還在犟:「元帥你威武神勇……我有什麼好怕的。」
蕭酌言被他言不由衷的臉色都得快忍不住發笑。
程知魚說完,靜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蕭酌言還有別的指示,他輕咳一聲,道:「那我開始了。」
蕭酌言愣了愣:「好。」
「這個故事發生在民間……嗯?」程知魚剛開口,就感覺自己的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被什麼東西輕輕地碰了一下。
他下意識低頭。
看到一截細長的黑色尾巴,尖端生長著紅色的三角形,從蕭酌言身下的被子裡鑽出,十分人性化地碰了碰程知魚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