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自從枯木森林之後,這幾隻幼崽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算算時間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爸爸!」
這時候,豹崽崽也滿臉不情願地跑來,粘程知魚很緊:「爸爸,我也不想走。」
「我想跟爸爸永遠在一起。」
程知魚蹲下身,耐心地安撫兩隻即將離別的幼崽,同時,視線一直在校門口梭巡。
豹人一眼瞧見他的眼神,知道他在看什麼,輕聲道:「別看了,他們已經走了。」
程知魚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什麼時候?」
豹人:「半個小時前。」
熊人和虎人既然已經拋棄幼子,熊崽和虎崽在他們心中就失去了應有地位,即使這兩名獸人現在已經承認了程知魚的做法是正確的,但從血脈習慣上來看,他們也只能把這兩隻幼崽當做熟悉的陌生人。
這是一個既心酸又很諷刺的事實——熊人和虎人可以為了程知魚上山遊行、砸了教育部招生的鍋,可在面對幼崽時,卻顯得那麼冷酷無情。
程知魚很想抱抱兩隻被拋棄的幼崽,但他轉過頭,發現這兩小隻並沒有任何失落表情,情緒也平靜如水。
?
程知魚正疑惑,熊崽崽就歡實地跑來,從後一撲,抱住了程知魚的肩膀,軟軟趴在他背上:「爸爸,我現在一點都不傷心了,熊人爸爸拋棄我的時候,我是有一點點難過的,但是現在,我有你了呀,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爸爸。」
虎崽崽是一隻心高氣傲的寶寶,最晚來到程知魚身邊,錯過了喊爸爸的時機,之後再想找機會開口就難了。
但現在,他輕手輕腳靠近程知魚,兩隻小手緊張兮兮地攪著,「爸爸——我也想這麼叫你,行嗎?」
程知魚沒回答,只是輕輕地把他抱過來:「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崽崽了。」
虎崽眼眶一紅,很輕地抱了一下他,像抱著珍惜又易碎的水晶,「謝謝爸爸。」
豹崽眼巴巴看了看兩隻幼崽,忽然轉臉看向豹人,發出大逆不道的欠揍聲:「爸爸,你什麼時候拋棄我啊?」
他也想像無家可歸的幼崽一樣,被程知魚抱回去養。
豹人:「……」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個爆栗,豹人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胡說八道什麼?」
豹崽捂著後腦痛呼,掛著眼淚撲進程知魚懷裡求安慰。
「程知魚。」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程知魚一愣,轉臉去看,然而沒在身後看到什麼人影。
他幻聽了?
怎麼忽然聽到蕭酌言的聲音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龍崽已經仰著臉看半空,「是元帥爸爸!」
程知魚下意識抬頭,看到頭頂覆蓋著大片黑色龍翅,而兩扇巨大翅膀只見,蕭酌言懸空而立,修長的身影猶如一柄利刃,話生生破開了黃昏。
「元帥。」程知魚開口:「您怎麼在那上面啊?」
蕭酌言道:「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