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酌言嘴唇動了動:「可能吧。不好吃別吃了。」
程知魚點點頭,又去夾其他的菜,才吃一口又頓住。
他確定了,今天鱷魚廚師的心情是真的不好,飯菜的味道古古怪怪,一點沒有平時的水準。
蕭酌言看懂了他的表情,皺著眉把餐盤全部收走:「不好吃別吃了。」
程知魚看著他的神色,小聲道:「鱷魚廚師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以前做飯都很好吃,只是今天才出一點點錯。」
蕭酌言面無表情地抬眼:「所以?」
程知魚眨巴著雙眼:「我覺得他把飯菜做成這樣是情有可原的。」
『做成這樣』
『情有可原』
蕭酌言抿著唇角沒說話。
趁這時間,程知魚趕緊跑去廚房,請鱷魚廚師再做一份午餐,但到了廚房,他發現者達文罕和鱷魚都不在,只有一隻紅著眼珠洗碗的小兔子。
程知魚放輕了聲音:「鱷魚廚師呢?」
兔姑娘把沒洗的碗放到一邊,擦著手小聲道:「早上跟達文罕大叔出門了,程先生您需要什麼嗎?」
「早上就出門了?」
「是的。」
程知魚懵懵地愣住,那剛才那一桌子飯菜……是誰做的?
幾秒後,他腦海里閃出一個念頭。
他僵硬著腿腳轉身,悄悄扒著門縫往餐廳那邊偷看,果然見蕭酌言還坐在位置里,擰著眉瞪餐盤。
「……」
還真是啊。
程知魚緊緊扣著門框,連腿都不會往外邁了。兔姑娘從冰櫥里捧出一果盤鮮紅的甜漿果,「程先生,果子洗好了,您要吃嗎?」
程知魚盯著那盤水果看了兩秒,立即接過來:「吃!謝謝你。」
兔姑娘受寵若驚:「不,不客氣。」
程知魚捧著水果想去找蕭酌言獻殷勤,但才邁出廚房,他忽然一陣暈眩,腿軟著摔倒,視線變得迷亂朦朧。
果盤在地上摔碎,鮮嫩的果子滾了一地。
「程先生!」
程知魚像是陷入了半昏迷似的狀態,全身虛軟無力,視野里所有東西都在顛倒飛旋,他躺在沁涼的地板上,遲來地察覺到自己高熱的體溫。
這是怎麼了?
熟悉的氣息捲來,程知魚被抱起,抬眼時撞上蕭酌言緊縮的眉心。
「元帥……」
「別說話了。」蕭酌言抱起他就走。
程知魚本以為他會把自己送回房間或者醫院,但都沒有,蕭酌言把他抱回了餐廳,然後讓兔姑娘另做了一份餐食來。
「吃點東西。」蕭酌言把他抱在懷裡,餵食幼崽似的拿起筷子餵他。
程知魚難受地皺了皺眉,軟著手臂把筷子推遠了些:「不想吃。」
他吃不下。
「必須吃。」蕭酌言道。
程知魚有一瞬間,察覺到自己的心臟酸酸的,像泡了整晚的檸檬水,澀氣直逼發熱的眼眶,一股委屈的情緒不管不顧地捲住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