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記得,當時下著雨呢,這孩子頭上血嘩嘩的流,一滴落在地上就這麼大一塊……那嚴家大小子還怕她將地給染紅擦洗不淨,將人往外面攆……」
「對,為了這事兒,她將頭髮都給剪斷了,可是少了一塊頭髮,中間都是塌陷的……後來安陽將頭髮給紮成馬尾,這才看不出來了……」
譚永年心裡憋著火氣呢,又爆料:「我媳婦兒大腿上有巴掌大的燙傷……是嚴采華想吃烤地瓜……我媳婦兒上夜班回來又困又累,結果一不注意烤的有些焦……他不樂意了,將地瓜扒開直接往她腿上扔……剛從火里拿出來的地瓜皮瓤得多熱啊……」
「之前嚴彩鳳學習不好,讓我媳婦兒補課,她又不好好聽講,我媳婦管了一下,就被嚴彩鳳拿著鉛筆劃傷了臉……臉上留下手指長的鉛筆印……」
「也就是這次她出車禍,恰好將那剮蹭掉,這才好些……」
他說得這些,大傢伙都知道的,一件件的事情,全是胡安陽一個個生挨過來的苦難。
胡安陽只負責掩面抽噎。
譚永年微微嘆口氣:「以前我媳婦兒整天擔驚受怕,睡覺都睡不安穩,如今來了我家,終於能睡囫圇覺了,結果她是整夜整夜的噩夢……」
「差點就影響身體恢復了,所以等她剛好一些,我便帶她來這邊轉轉……一點點消除她的害怕……」
「醫生說這叫做直擊恐懼……直白點就是以毒攻毒,害怕什麼就面對什麼,等習慣了,知道害怕的事情不可能在發生,我媳婦兒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大傢伙明白過來,紛紛點頭:「確實要好好治療……很多人就是因為小時候過得不好,心理扭曲犯罪的……」
說了這些,眾人倒是不大好意思再提讓胡安陽幫忙的事情了。
胡安陽從輪椅上拿過包來,掏出一袋子大白兔奶糖,笑著抓了一大把往前送:「之前謝謝大傢伙對安陽的幫助,如今我嫁入譚家,男人和公婆都不錯,至少能吃飽穿暖不用再擔心受怕了……我能給的不多,算是給大傢伙補上的喜糖……」
大白兔奶糖還是挺稀罕的,大傢伙笑著推脫一下,一聽說是喜糖,倒都順勢接過來。
轉了一圈,譚永年和胡安陽回家了。
等卞虹雨他們走親戚回來,發現大傢伙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方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覺得大家看我們怪怪的?」卞虹雨笑著從包里拆開一包糕點,拿出一塊桃酥遞過去。
那方姐小聲地說:「剛才你們不是去孩子爺爺奶奶家了?就你大閨女,胡安陽帶著她男人逛了一圈……」
「哎呦喂,我們都快不敢認了,原來我們就覺得小姑娘長得漂亮,如今更是跟電視裡的大明星般,皮膚白皙跟陶瓷似的,臉上和身上有肉了……穿著占領的羊絨衫……」
「那手腕上帶著大金鐲子……出手可闊綽了,見人就塞大白兔奶糖,說是給大傢伙補上喜糖……」
「對了,你們家彩鳳是不是好事將近了?我瞧著她昨天穿著棕色的羊毛大衣,帶著黃金首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