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眾人譁然。
嚴和通瞪大眼睛,爆喝一聲:「胡安陽!」
「你為了報復我,衝著我來,為什麼要牽連無辜?」
看熱鬧的大傢伙回過神來,也紛紛不大讚同地看向胡安陽。
她挑眉笑著說:「嚴和通,你怎麼那麼愛拖著大傢伙當你的槍頭啊。你不會以為他們生氣了,有些決定就能有迴旋的餘地,而你也能跟著沾光?」
「我們哪一項沒有符合規矩了?」
「現在很多廠子都在走下坡路,若不是我們將運輸部收購,你們的工資別說想要翻倍,怕是很快連一半都沒有了。」
「你們可以出去問問,第一紡織廠的員工們,是不是各個都羨慕你們被收購。收購代表著你們還有些價值,能夠在新的企業散發活力,福利待遇能跟得上,而不是惶恐地等待著被裁員,工資一降再降。」
「既然是收購了,我們當然是收購的是你們這個單位。你們誰聽說收購的時候連帶著家屬院一起?」
說完這些,她臉上露出些疲憊態。
不放心她的譚永年趕忙上前,推著她離開了。
出了醫院,倆人慢悠悠地走著,秋天已經來了,道路兩旁的銀杏樹染著黃色的霞衣,似霧似紗又如朵被朝陽暈染的雲,隨著風輕搖著。
地上也零散著一片片黃,尤其是清晨剛下了些小雨,氣溫微涼,空氣清新帶著草木芳香。
譚永年給她將圍巾給系好,笑著說:
「最近咱們倆太高調了,惹得第一紡織廠某些人不快,相信用不了明天或者下午,待會兒,就有人會迫不及待將咱們收購的運輸隊的員工們,從紡織廠家屬院往外攆。」
胡安陽笑著點頭:「永年哥,你跟招待所打好招呼了嗎?」
譚永年摸摸她的頭,「先打好的招呼,這才引著那些人往這方面想。」
他瞧著媳婦兒笑意盈盈的樣子,遲疑下,低聲詢問道:「他打過你?」
胡安陽和譚永年倆人已經坦誠相待,都說了彼此經歷的事情。
只是譚永年明白,這胡安陽說得是她這具身體以前靈魂的遭遇,而不是那能夠穿到過去與他產生密切聯繫,又重回到這具身體的。
他不敢太深究,甚至對於她偶爾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行為,視而不見。
只要她是她,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這就足夠了!
胡安陽眸子微轉,「以前的我比較機靈,沒讓他得逞過。」
原主對於這位矮壯的繼父,是能躲就躲。而嚴和通工作很忙,基本上他休息在家的時候,卞虹雨也在家裡。
倆人幾乎沒有單獨相處過,原主心思單純看不透男女之事。
但是胡安陽通過原主的記憶,能夠察覺到嚴和通看這具身體的目光,越來越怪異,甚至……
她微斂著眸子。
路上車輛多,原主走的是人行道。當初出車禍的時候,是卡車方向盤失靈,直接沖她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