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琴韻瞪著她,「費安陽,要不是你鳩占鵲巢,我家今瑤不會辛苦地拖著病軀伺候你們鄉下一家老小……你本來就是個鄉下丫頭,一條小命能值幾個錢?」
「人被車撞死走理賠也不過三四十萬,能跟我們今瑤的命比?」
「整整十八年啊,你被我們寵愛著長大,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我們家今瑤呢?你怎麼就沒有一點悔恨和愧疚?」
費安陽抿下唇瓣,「四年內,我還給你們一百萬,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徐琴韻意外地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小丫頭一如既往的漂亮和清傲,一點都沒被現實打倒,那自信的模樣,好像跟她常常拿百分試卷般簡單。
她嗤笑道:「費安陽,你是不是被我們給寵壞了,壓根不知道錢有多難賺吧?」
「算了,看在你迫不及待要跟我們劃清關係的份上,我同意了。」
「只要你能在四年內拿出一百萬來,那我就當這十多年養了只狗!」
兩千年人們的生活水平剛起步,一百萬談何容易?
她知道從這倔丫頭身上榨不出一點油水來,倒不如利用費安陽守信用、不愛占便宜和不懂社會險惡,能撈點是一點。
費安陽忍住頭疼和噁心,臉色蒼白地一字一句道:「口說無憑,立字據為證。」
徐琴韻冷笑著點頭,「你就是不說,我也得寫上,省得你賴帳!」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筆和紙,在上面刷刷寫著幾行字,遞過來。
費安陽看了兩遍,接過筆一字一句地簽上大名。
「斷親書」一式兩份,她們各自留了一份。
拿到「斷親書」都不用費安陽開口趕人,徐琴韻就踩著高跟鞋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費安陽眼裡倔強地含著淚,歉意地看向醫生,小聲祈求道:
「醫生,您也看到了,如今沒有人會替我繳納醫藥費,而我還是學生,沒有工作暫時還不上。」
「我能給醫院打個欠條嗎?等我傷好了,就出去兼職賺錢,您看可以嗎?」
說到最後她都帶上了哭腔。
醫生無奈地說:「我儘量替你申請一下吧,頂多能為你爭取半年的時間。」
費安陽趕忙乖巧地應聲:「您放心,我就是去工地搬磚,也會及時還上這筆醫藥費的!」
等病房裡沒人後,她才長長吐口氣,閉上眼睛強忍耐著半個腦袋悶悶的疼痛。
原本她就不舒服,剛才氣不過徐琴韻理所當然無恥的樣子,強行讀取了原主的記憶,導致她腦袋更難受了,還有些想吐。
「安陽,聽醫生說你醒了?」突然病房門再次被打開,三個青年快步走進來,驚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