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陽微微鬆口氣,笑著應聲。
她一路小跑辦手續,等拿回來財物批條,就聽見有人喊了聲:「景同!」
徐安陽猛地扭頭看去,就見其中一個樓道里有個青年,衝著喊話的人揮手,「管師兄,沒想到你也分配到這裡了?」
不是他,徐安陽狠狠地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有些難過,愧疚之情蔓延上來。
如果不是她為了返城,將孩子拋給他,以他那聰明能幹的勁,肯定也能很輕鬆地考上帝大吧?
也對,鍾景同擅長機械,在鄉下的時候,十里八鄉但凡機器出了問題都來尋他,不管是小到手電筒、錄音機、自行車,還是大到拖拉機、貨車等,就沒有能難倒他的。
尤其是倆人結婚後,他就沒讓她下過地,而他到處接活賺錢養活他們倆。
等她懷了孩子,他更是早出晚歸,想給他們母子倆更好的生活條件。
徐安陽一下子閒下來,就看看書,與人學習繪畫,偶爾給報社投稿,也得過幾次稿費。
鍾景同念大學的話,肯定會報機械相關的工作,如何都不會分配到這裡來。
太大材小用了!
想到這裡,徐安陽神情淡淡地將條子交上,領了被褥、暖壺、臉盆、涼蓆、床單被罩和一套洗漱用品,費勁拎著往宿舍樓趕。
中午休息時間太短了,她只來得及將東西送到宿管那寄存,便往車間奔去。
卻說剛才說話的倆青年,笑著抱了抱。
「羅師弟……我想過咱們學校會分派畢業生,只是沒想過你們倆來……景同呢?」管良宇探頭往樓洞裡看去。
從二樓窗戶那靠牆站著的青年,冷峻著臉牽著個小男孩兒走下來,笑笑喊了聲管師兄。
那小男孩兒不用大人教,也笑著奶聲奶氣喊了句管伯伯。
管良宇稀罕的不行,一手將小奶娃給抱起來,另一隻手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點哄孩子的東西。
「好孩子,多大了?叫什麼?」
小男孩兒咬字清晰地說道:「管伯伯,我叫鍾永昌,今年四歲啦!」
管良宇誇了好幾聲,這才看向背光的青年,感慨道:
「景同,我以為你會去拖拉機廠,或者交通局之類的,更甚至到部隊呢……」
羅志行也嘆口氣,「誰說不是呢,好幾個咱們都心動的單位要景同,他都拒絕了,直奔著咱們京都第一紡織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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