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陽眨巴下眼睛,腦子轉了轉,臉色一紅。
她不就是他媳婦兒啊?
不過她也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身為他的媳婦兒,穿著打扮不能太過寒酸,讓人說他對媳婦兒不好。
元安陽笑著說:「剛才你給我買了不少衣服了,不然我們一人買一套秋裝吧?」
說著她讓售貨員退了一身,而她給靳陽曜挑選了一身。
而且毛衣她也沒要,換成了毛線,準備回去自己給倆人織。
這次靳陽曜沒有吭聲,付了錢後,冷著臉看著她又買了些糖果點心。
他跟在後面補充上什麼飯盒、搪瓷缸、臉盆、香皂、香皂盒和暖壺等等,又買了不少的糕點吃食,尤其是還買了一罐麥乳精和一袋奶粉。
元安陽抿著唇,不等她開口,靳陽曜淡淡地說:「我平時只當那是個睡覺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我買了也是為了方便自己的。
我自己賺了錢,哪能省吃儉用,家裡又不是喝不起麥乳精。
營養要從現在開始補齊,省得老了骨頭都酥脆了……」
只是他還站在手錶專櫃跟前!
元安陽微微嘆口氣,反正他能拿出錢來買,肯定心裡有成算的。
從供銷社出來的時候,元安陽手腕上帶著梅花手錶,手裡推著鳳凰牌自行車,車上掛著滿噹噹的東西。
別人一眼看過去,那是一片的火紅吶。
將東西搬上車,靳陽曜補充句:「正好今天有車,所以我們買東西一步到位,才不是給你的彩禮,你別多想!」
元安陽側頭看向窗外,抿唇輕笑。
她怎麼不知道他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呢?
窗外的陽光已經升的很高了,她微微仰著頭,內心似是所有的陰霾都被驅散了。
車輛停在了城東區總郵電局家屬院的一個筒子樓前。
雖然說靳陽曜住的是一室一廳二十平米的房間,但是這是在一樓,竟是還帶著個二十平米的小院呢!
小院的一角壘了個廚房,另一邊扯了晾衣繩,留下過道後,其他地方稀稀疏疏種植著蔬菜。
顯然他真將這裡當成了睡覺的地方,菜都泛黃乾的蔫吧了,廚房裡除了燒水壺和一個爐子,只有厚厚一層灰。
屋子裡也很簡單,屋子原來通往大長廊的門被堵住了,只有從小院進出,這樣屋子利用率高,也能免去不少是非。
客廳只有簡單的一套吃飯的桌椅,裡屋則是一張床、一套書桌椅和一個箱子。
靳陽曜面無表情地將車裡的東西卸下來,然後又喊著元安陽出去,在門口國營飯店吃飯。
倆人要了一份紅燒肉,一份豆芽炒肉,一份紅燒茄子,還有一個西紅柿炒雞蛋,加上玉米羹和饅頭。
元安陽小口地吃著,余光中男人也吃的很慢,好似胃口不太好般,中間還出去了一趟。
她有多久沒見過他這樣子了呢?
靳陽曜是帝大畢業的研究生,而她不過是旁邊專科學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