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鴻盛做的那個夢確實沒有什麼特別。
要說有什麼奇怪的,那就是他明知道府里有藥鍋,可卻還是要去跟別人借,這不太像是他會做的事。
不過夢醒後,也沒當一回事。
畢竟比這還稀奇古怪的夢他也不是沒做過。
畢鴻盛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又道,「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做了那個夢之後,沒兩天,我娘就病了。
但我娘的身體一向都很健康,她極少會生病。
往常就算有點頭疼腦熱,最多也就是讓廚娘給她做點藥膳吃,第二天基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我娘連藥都極少喝,更別說會像現在這樣一病不起。」
凌初卻道,「這就對了,你著了別人的道。太夫人的病,就出在你借回來的藥鍋上。」
「這話是何意?一個藥鍋,還能讓我娘病倒?」
畢葉蘭聽得心癢難耐,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離奇的事。
她給煎藥的丫鬟遞了一個眼色,讓她去將藥鍋給端過來。
她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藥鍋,竟然還能借病。
那丫鬟看了一眼尚書夫人,見她朝自己輕輕頷首。
尚書夫人雖然沒說話,但她心裡同樣對那藥鍋好奇得不行。
尚書夫人沒反對,丫鬟迅速退出寢室。
很快就回來了,手裡小心翼翼端著一個藥鍋。
眾人的眼光落在丫鬟的雙手上。
有些失望。
不管他們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藥鍋。
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畢尚書眉頭緊擰,「凌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本事。
可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你說問題出在藥鍋上,可我也不曾真正借了藥鍋回來。」
「畢大人,有句話叫做隔行如隔山。你對玄術不了解,也不奇怪。」
「有些在外人看來是絕無可能的事,但對我們玄門中人來說,不過是一道玄術,一張符紙的事。」
「太夫人原本沒病,是有人將自己的病轉移到了藥鍋上。而你借了人家的藥鍋給太夫人煎藥,就把那人的病,從藥鍋上轉移到了你娘的身上。
而原本的病人就可以不藥而愈,恢復健康。」
凌初的話,大家都聽懂了。
但還是覺得難以相信。
凌初抬腳上前,讓丫鬟把藥鍋放在一旁的茶桌上。
示意丫鬟退開。
凌初抬手對著藥鍋掐了一道訣。
眨眼間,藥鍋一側顯出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