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正在下雨,在霓虹燈光下有些迷濛。
磁懸浮的地鐵在橋架上、一節節陳舊的金屬車廂像連著的棺材,幽鬼般在高樓間穿梭遊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不知多久開始的工作。
陰暗的小巷、隨處可見屍體的垃圾堆、污水與人渣、貧民窟的貨櫃、亂七八糟的霓虹燈、日夜不停的幫派火拼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面貌。
只有掌握資本的人才知道資本的滋味,資本有多罪惡就有多甜蜜。
也許是真的,出賣人格和原則的人並不丟人,丟人的是沒能賣出個好價錢。
安格洛慶幸自己的公司身份,如果她所在的不是公司,而是在那些貧民窟里……一個沒有任何改造、沒有身份信息、沒有武器的美貌女性會遭受到什麼可想而知。
在這個時代,教育被壟斷,民眾是愚昧的,他們連吃都吃不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所謂的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是這個理,他們是愚民,不講規則。
在公司和富人區,至少這裡的人是文明的,做事情不至於那麼明顯,讓她擁有一些退路和其他方式解決問題。
她隸屬於資本,屬於公司的財產,受到公司保護,她還有時間去慢慢變強,強到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她忽然有了一種永遠當公司員工的想法。
【這是洗腦的後遺症,你不屬於任何人】
【你生而自由】
自由啊……她又沒什麼資本來爭取……安格洛不安地摸著沒剩多少顆子彈的槍,突然想抽一支煙。
她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兩個金屬盒子工整的擺在裡面,一個是長條狀的,一個小一些。
是上任部長的東西,剛剛沒清出去。
安格洛打開長條型盒子,發現裡面有一支黑檀木的髮簪,造型古樸,有流雲狀鏤空雕刻。
盒子裡還有一個寫著這裡文字的小標籤:「問道」
【在這個時第章代,這種東西挺值錢的】
那倒不錯,現在是她的了。
安格洛用伊琳給的頭繩盤起頭髮,將這根髮簪插在頭髮里,晃了晃頭,挺牢固。
她又打開那個灰色的小盒子,一支煙彈了出來,這倒是如願以償。
安格洛皺眉,沒有用手,紅唇直接含住那隻煙,將那支煙從煙盒裡抽了出來。
沒有點菸器和打火機也沒關係。安格洛沒有菸癮,也不抽菸,只是喜歡這個菸草沒有燃燒過的味道,和她剛從培養罐里出來後聞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