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慘叫聲讓圍觀的群眾興奮又躁動。
和他一起打拳的是這裡很出名的一個守擂人,好像是叫什麼「殘忍重拳」,這裡的守擂人都叫這些莫名其妙又聽起來很中二的名字。
「殘忍重拳!殘忍重拳!打死他!打死他!」
「蕪湖!殘忍重拳!
「打爆他的腦袋,殘忍重拳!讓這些狗崽子們知道我們鬥獸區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進的!」
看客們在籠子外面圍著,他們歡呼著!激動地砸著東西,大笑著,狂躁地用拳頭和鈍物重擊旁邊不認識的看客。
他們是那樣粗魯,像沒有經過馴化的野獸那樣互相撕咬。
籠子裡的殘忍重拳暢快大笑著揪起已經倒地的遊客,「我已經開始興奮了!快認輸!」
他一拳又一拳,重重的落在遊客身上,骨頭碎裂的聲音,血液噴濺的聲音,慘叫的聲音。
那個遊客卻也笑著,滿臉是血,牙齒都被打掉了,胸口的肋骨被打得凹陷,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大笑,是那樣暢快,那樣瘋狂,好似終結城所有的鬱結都消失無蹤。
他才不認輸!認輸的是孬種!
今天,他死於戰鬥!
歡呼!慘叫!歡呼!
一條又一條生命在擂台和亂鬥中癲狂大笑著離開。
場面一片混亂,卻充滿鬥獸區特有的秩序。
……
「有空的擂台了。」E交了押金,把腿上武裝帶的那把紅色格洛/克留在了車上,「給我拿卷繃帶下來。」
維爾也卸下槍械,拿著兩卷沒拆封過的繃帶鎖好車門下車。
他將繃帶遞給E,挑眉,「怎麼樣?誰先去?」
E拆開繃帶細細纏在自己的手上,「用不著了。」
她朝遠處抬抬下巴,「擂台上打死了七個,空了八個下來。」
「豁!厲害。」維爾活動手腕,興奮地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犬齒,「我也得打死一個,免得進去以後被瞧不起。」
維爾看樣子挺習慣這種暴力文化,或者說,終結城的街狗和野狗都喜歡這種文化。
這座城處處都是壓迫,壓迫久了,總是需要釋放。
E失笑,「甜心,別太激動,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這並不妨礙我們辦完了正事可以抽空玩玩,到時候去看鬥獸吧?」維爾眉飛色舞,「鬥獸區裡面有很多個鬥獸場,最大的那個每天的屍體和血都能填滿整個黃沙場地,沙都變成紅色的了!還有很寬的觀眾席,跟足球場一樣大!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你怎麼這麼熟?來過?」E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家裡亂七八糟的你不收拾,到處鬼混,就是來這地方?」
「……」
維爾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