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談你媽了巴,把我家甜心的東西弄壞了必須得賠,否則小心我把你媽那條雜種蛇尾巴掛琴弦上慢慢彈。」E毫不客氣,「你陰了老子們的事兒還沒跟你算帳呢,今天不拿出個解釋來,老子非得把你像你爹那樣活剮了。」
她凝滯片刻,臉上猙獰可怕的微笑不見,復而又慢條斯理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你大概要失望了。」
E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輕蔑地鬆開王儲,在維爾疑惑的目光中扯過他的手臂,用破損的一對螳螂刀分別架在自己和王儲的脖頸上。
「做什麼?」維爾抖了兩下,小心收回手臂拍開E的手警惕道,「現在正經時候,小公主你別又發癲。」
「沒有哦,只是想告訴你,他說的沒錯,你所在的卡洛斯卡家族,確實是因我而死。」
E憐愛地揉了揉年輕人的頭,又惡劣地咧開了嘴,像逗弄小狗似的希望看見一些不一樣的表現,「你的一輩子都是王儲設下的局,他需要我維持理智和人格余薪按照他所規定的路線走。
所以他才盯上你這小甜心,提前派公司的特工清理了卡洛斯卡家族,然後又『恰好』讓你能夠逃出來,『恰好』在那天撿到我,『恰好』遇見鬣狗,『恰好』遇見沙塵暴,與我一起到終結城……你所謂的遇見我那天是你最大的幸運,僅僅只是你如螻蟻一樣的命運被安排的不幸。
你可以選擇對我或是王儲任意一人動手,又或是兩個一起。」
「艹,那這他媽的不是他的原因嗎,這小子剛剛居然還偷換概念污衊說是你的原因!」維爾大聲罵。
高高在上的資本家安排他人的人生,隨意就處理掉了他的家人,大爹,二爹,三爹,還有那麼多聚集在一起努力討生活的流浪者家人…而造成這一切的王儲剛剛甚至還把自己的行為偷換概念推到另一個作為受害者的E身上。
挑撥他和E搭檔關係不說,居然還認為他知道以後會和E動手?甚至說E會對他動手?
而且…為什麼啊?為什麼就為了一個計劃要操縱他們的人生,要讓無辜的人去死?
沒心沒肺、實則關心家人的大爹沃夫,狠厲又沉默寡言、總是默默保護他們的二爹麥克,處事圓滑、脾氣卻有些火爆、不准他們叫媽媽把她叫老了的三爹伊莉莎白。
流浪者叔叔阿姨,那些親友,那些一起長大,在垃圾堆里刨食、一起劫道的同齡兄弟姐妹……
維爾至今都還想起紮好帳篷,開放拖車的流浪者營地,流浪者們齊齊圍著火堆和汽油桶,在黑夜的惡土中自得其樂,互相唱著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又不成曲調的流浪者之歌。
維爾清晰地記得,那天,沉默寡言又對自身極其自卑的二爹麥克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找他幫忙把三爹伊莉莎白單獨約出營地表明心意。
而這一切都毀了,無論是營地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準備和善意的調笑,還是二爹麥克沒來得及對伊莉莎白說出口的話。
維爾本來趴在石頭後面等著時機一到就下去起鬨,卻只看見營地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