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這件衣服,她有一段時間看到溫今禾就冷眼,偏偏溫今禾搶完衣服,就裝得委委屈屈的樣子,惹得她更生不快。
想到那裡,溫僅僅不管不顧周管家的話,走到溫今禾跟前,趾高氣揚:「脫了。」
溫今禾面向客廳坐著,背對著花園,仿佛沒聽到溫僅僅的話一般,仍舊閉著眼打坐。
太過冷靜了。
溫僅僅兩手撐在胸前,眼神落在溫今禾身上,上下掃視。
這般冷靜,讓溫僅僅一腔怒火更加無處發泄。
她咬咬牙:「溫今禾,我讓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你憑什麼跟我穿一樣的。」
又是一陣沉默,除了從花園中偶然傳來的鳥叫與蟬鳴聲,並無其他聲響。
良久,溫今禾才緩緩掀起眼帘。
這具身體體質太弱,身體又虛,此刻早上十點過後,客廳前廊這個石欄正是是曬背的好地點,溫今禾才在此打坐冥想。
只是這位女生……
溫今禾回想片刻,才把溫僅僅和腦海中的記憶對上號。
與她前世認識的官家侯府中被嬌慣的大小姐並無兩樣。
「你剛剛說什麼?」
「溫今禾你是不是故意的?」
溫僅僅一隻手指指向溫今禾,卻越站越曬,太陽刺得她睜不開眼,她眼睛本就敏感,這會兒不過幾分鐘,已經被曬得刺眼,眼眶逐漸發紅。
這便顯得她更加狼狽。
「我讓你把身上這身衣服換下來,你沒資格和我穿一樣的!」
溫今禾這才聽明白,原來是想讓她換衣服。
衣服不過是隨手從衣櫥里拿的,其他款式都太過奇異,要不然就是只有一片單薄布料,要不然就是各種花里胡哨的裝飾,不方便她行動,選來選去,也就這種上下一套的褲裝方便。
溫今禾看了一眼衣服,滿臉認真地看著溫僅僅:「這是袍?還是官服?」
溫僅僅愣住:「你胡說些什麼?」
「否則為何要有資格才能穿上?」
周管家站在客廳里,原本焦急的情緒,竟然差點變為笑意,幸好他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僅僅你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去門口幫你拿行李。」
「你怎麼哭了?!」
「小禾,我從前跟你說了很多遍,一家人以和為貴,不要總惹妹妹哭,你怎麼……」
黎荔從廚房的方向出來,一眼看到客廳前的動靜,立馬端著一盤水果跑了出來。
看到溫僅僅眼眶發紅時,她理所當然認為倆人肯定是又起爭執。
但是聽到周管家耳中,竟然開始有種突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