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我以後,要做別人的妻子了,把你再氣死一回,好不好?」
裴良玉勾了勾唇角,眼裡卻盛滿了悲傷。
火漸漸熄滅,她動了動有些發僵的手腳,頭也不回的離開。
馬車搖搖晃晃,離開了汾陽王府建在山下的莊子,這條路,她走了三年,卻以後都不會再走了。
裴良玉坐在馬車上,閉著眼,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想。等馬車突然停下,紅雲都出去了,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怎麼了?」
「姑娘,是太子殿下在前頭呢,請您過去說話。」
「太子?」裴良玉披上披風,下了馬車,順著紅雲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瞧見了草亭里,披著墨色狐裘,顯得格格不入的齊瑄。
裴良玉沒什麼精神,中規中矩的上前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齊瑄見到的裴良玉,一向是鮮活靈動的,何曾這樣神色懨懨,淡漠疏遠。
「你這是,被雪淋了頭?」
「什麼?」裴良玉有些疑惑的抬頭。
「不然怎麼像只鬥敗了的公雞,蔫頭耷腦的?」
裴良玉張了張嘴,心裡連氣都提不起來:「你說是就是吧。」
齊瑄皺了皺眉,踱步從裴良玉身側走過。
裴良玉動也不動,懶得關注,直到冰涼的雪球抵到臉上,外層的雪被體溫融化,順著臉頰滴入領口。
「齊!冬!冬!」
裴良玉一巴掌拍到齊瑄手上,離遠了幾步,氣急敗壞的捂著臉:「你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
齊瑄拋了拋手裡的雪球,面上笑意慵懶:「不錯嘛,還有反應。」
「你!」裴良玉咬了咬下唇,輕哼一聲,才軟下聲音,「多謝。」
「知道謝我就行,」齊瑄伸出一根手指,「一次,欠我一次。」
裴良玉瞪著面前的那根手指,不情不願的點了頭:「勉強便宜你一次。」
齊瑄隨手將雪球扔到亭外柳枝上,撞得柳枝上的雪直往下掉。
「你怎麼會在這兒?」裴良玉怕身上沾雪,不敢往那邊去。
「還能為什麼,堵你啊,」齊瑄轉過身,看向裴良玉,「你如今倒是呆得住,日日在家不出門,我叫人守了好些天,才見你出門。」
「守我做什麼?」
「還能為什麼,」齊瑄看向裴良玉,「我給你寫的信你怎麼不回?」
我倒是想回,我娘給攔了,後來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