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瑄忙道:「豈可如此勞動母后身邊人。」
「母后樂意,」皇后臉上惡意與暢快混雜,讓她的臉看上去有幾分扭曲,「本宮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為我準兒媳做臉,讓滿朝上下,都看著本宮對好孩子的滿意!」
皇后說完,又看向齊瑄:「聽說姜寸寸出宮去了?」
齊瑄睫毛微微顫了顫:「母后知道了?」
皇后輕咳一聲:「他拿了東宮的腰牌出宮,自然要報上來的。」
「兒臣讓他去裴家了,」齊瑄沒追著皇后的話不放,皇后對她過度關注,也不是一日兩日,「日後就讓他去伺候太子妃。」
皇后一愣,面上顯出些無奈:「你這孩子,平日裡瞧著好好的,怎麼這時候又總愛直來直去?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往玉兒身邊放人,日後如何做得夫妻?」
齊瑄做出不解之色:「成了婚,不就做得了。」
「夫妻一道,哪裡是這麼簡單的,」皇后看著齊瑄,露出幾分頭疼模樣,「罷了罷了,日後玉兒進宮,本宮多為你描補一二就是。」
齊瑄見皇后說著話,唇角卻忍不住微微翹起的模樣,耷下眼皮,看向地面的毯子,面上分毫不敢露出什麼別樣神色。
不多時候,往皇帝宮中去的小黃門回來,說皇上已經起駕往長樂宮去。皇后忙簡單收拾一番,領了齊瑄去追,緊趕慢趕,在長樂宮外見著人,方鬆了口氣。
齊瑄跟著皇帝皇后在太后處報了喜,用過晚飯,便回了東宮。
等進到書房,屋裡只剩了他和姜斤斤,齊瑄方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陷進了太師椅的靠墊里。
姜斤斤趕緊上前替他解了發冠,又輕柔的按著頭皮。
過了一會兒,齊瑄覺得好些了,換了個姿勢,問姜斤斤:「姜寸寸回來了?」
「早回來了,」姜斤斤道,「三姑娘讓他帶話說謝您呢。」
「謝我?」齊瑄嗤笑一聲,用手蓋去面上嘲諷,「我往她身邊放人,她謝我做什麼。」
「不是奴婢自誇,寸寸好歹是奴婢弟弟,三姑娘那麼聰明一個人,會不知道寸寸去了她身邊,好處比壞處多?」
「這宮裡那麼多奴婢,誰也說不清誰背後有沒有人,可您把寸寸指派過去,那就是個熟手,三姑娘當場就能使的,那可不是該謝您?」
見齊瑄面色舒展了些,姜斤斤又繼續道:「何況……奴婢打眼瞧著,三姑娘怕是最了解您的人之一了。」
「哦?」齊瑄坐直了些,「怎麼說?」
姜斤斤仔細斟酌著詞句:「您與三姑娘自小就是冤家,可您見過哪一回,三姑娘在外人面前給過您沒臉?就算氣得再狠,頂多也就是在外頭不理人,她是知道分寸,也更知道您不容易的。」
「你倒是會說話,」齊瑄看他一眼,唇角卻慢慢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