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徽說得是,可我到底養過皇孫郡主三年不是?」白奉儀屈膝行禮,「我言盡於此,到底如何做,還得承徽自己拿主意才是。」
白奉儀含笑出門,柳承徽卻一時有些站不大穩。
「承徽,」宮女趕忙上前扶住她,「您怎麼了?」
柳承徽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方慢慢緩和些,可她的眼圈卻不自主的紅了。
「那白奉儀是個什麼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要的木擺件都擺著呢,您且砸砸,就當出氣了,別把她的話入耳,太醫說過,氣大傷身呢。」
「你說的是,我可不能被她氣著」柳承徽想了想道,「可我也不能就這麼幹坐著。」
「承徽是想?」
「殿下已有數月不曾進後院,正月十五是我生辰,你一定要幫我想法子將殿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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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說的?」齊瑄翻著手上書本,隨口問了一句。
「是,」回話的宮人抬起頭,正是柳承徽身邊的宮女,「承徽思念殿下,便想借生辰之期,親自為殿下下廚,盼殿下賞光。」
姜斤斤憐憫的看了那宮女一眼,柳承徽正月十五的生辰,是個好日子,可惜。
他悄悄看了一眼齊瑄,才在心底補充道,命不好,不是三姑娘。
「姜斤斤,」齊瑄喊了一聲,「柳承徽生辰好,額外賞一支宮花。」
「是,奴婢記下了。」
底下宮人眼前一亮,又繼續巴巴的看著齊瑄。
但叫他失望的是,到姜斤斤趕她出門,也沒能得一句準話。
等她走了,姜斤斤看著已經擱下書本,不知在琢磨些什麼的齊瑄小心的開口:「殿下可是有煩心事?」
「燈會大,京城更大,你說按她的性子,到時會往哪裡去?」
「這……」姜斤斤認真的想了想,方道,「姑娘既是要賞燈會,必然不會往偏僻之處去,必然只在內城中。」
「孤知道是內城,可東南西北,總得有個方向吧,」齊瑄見姜斤斤不靠譜,索性不再問他,只取了筆出來,在紙上勾畫著,「她既是要看燈,燈市是必去的,安定河邊常有人放河燈,她若有心,定然也會前去……」
姜斤斤見齊瑄越寫越多,不由小聲問:「殿下,燈市人流混雜,三姑娘若不與兄長同路,不如咱們多派些人去保護一番?」
到時候,真找不著人,還能借一早放好的釘子知道位置不是?
齊瑄抬眼看了看姜斤斤,又看了看自己寫滿了一頁,還猶有不足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