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子一般,後院美人如雲,不能真心相愛,你嫁過去,又與在汾陽王府中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去了,但我又何必一一說與你聽?」裴良玉道,「何況,寡婦配鰥夫,豈非合情合理,誰也不嫌棄誰?」
至於後院……裴良玉在心中想道,打從決定嫁給齊瑄,她就已經決定守住自己的心。她無力再愛,齊瑄的身份也註定他不該去愛上誰。
只要不□□人,裴良玉如今對齊瑄是極滿意的。
從小一起長大,只一個抬眼,就能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平日相處起來,也舒服融洽。何況,齊瑄定然不會讓她吃虧,這難道還不好?
裴良玉轉念道:「這種話,只盼汾陽王二公子日後都不要再提,否則我會告訴誰,就不一定了。」
「嫂嫂,」范二見她要走,又喊了一聲,「等過完年,冰雪化凍,梨花盛開的時候,我與爹也要再去邊關了。」
裴良玉看在汾陽王的面上,原想留分情面,不願徹底撕破臉,可范二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梨花,讓裴良玉已有些遏制不住心底的火氣。
「如此,便祝願王爺百戰百勝,凱旋而歸。」
「那我呢,」范二不敢越過紅雲上前,便只低下頭,帶著幾分委屈道,「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從前是什麼樣子,你又真的知道嗎?」裴良玉壓不住心裡的火氣,索性決定堂堂正正的說出來,「正月初八那日,我進宮路上偶遇二公子,那時你說要參加宴飲,可我怎麼記得,那日各家並沒在城內設宴,只王家請人往城外賞梅?」
范二眸光閃爍了一下,低頭道:「是我記錯了,走到半道上時,我又想了起來,便回府了。」
裴良玉勾起唇角:「你當初借著卿卿的名頭給我送了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想必卿卿也與你說了。」
「還有一樁事,我在心裡憋得久了,有些不吐不快,」裴良玉道,「去年臘月初二,二公子可還記得?」
范二背後的手握成了拳:「初二?那不是嫂嫂你走的前一天?」
「你在榮毅堂中被王爺踹倒時,我就在耳房中,」裴良玉看范二僵在原地,神色間有掩飾不住的驚惶,輕笑一聲,拍了拍手,「可笑先前我還怕王爺出手沒個輕重,打傷了你,沒想到,卻在耳房中聽了一場大戲。」
裴良玉冷下聲音:「守了三年,我也曾想好好做別,是你們不給我機會,將範文晏在我心裡的好,一筆一筆,抹成了污點。」
「你說,他當初為什麼要救你呢?你又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像如今這樣,站在我面前呢?」
「你問我為何要忘了他另嫁,我也想問一問你,害死了自己的兄長,害我背上克夫之名,守三年望門寡,午夜夢回之時,你心中可也有過半分愧疚?」
「我……」
「我看你是沒有的,」裴良玉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范二的話,「王爺曾舍下臉面同我道歉,我本也不想將有些話說得太透太過,至少卿卿是個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