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裴良玉不好接,便只能當沒聽到。
恰好遠處傳來出征的號角聲,汾陽王妃不自覺往前走了幾步,裴良玉跟上前去,倒也合情合理。
前方路途上,汾陽王與齊瑄作別,策馬回身,到底忍不住往汾陽王妃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驅馬而去。
等汾陽王走了,齊瑄也似不經意間往這邊看了一眼,方才回身,招來了姜斤斤。
汾陽王的離開,帶走了汾陽王妃的大半心神,她又站了一陣,才道:「回吧。」
卿卿聞言趕忙上前,與裴良玉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王妃,將她送上馬車。
從前這種時候,緊接著該上馬車,照顧著王妃的,就該是裴良玉了,但她退了一步,讓了路出來。
等見卿卿上了馬車,裴良玉才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卿卿上了馬車,就為王妃倒了一盞茶:「娘喝口水,潤潤喉嚨。」
王妃沉默的飲了口茶,見卿卿擔心,才安慰道:「也就是這一會兒,待我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娘這樣子,我如何放得下心,」卿卿靠在汾陽王妃肩上,「不若我與良玉姐商量著,等我出門子,請她到家中陪您幾日?」
「不必了,」汾陽王妃面上淡淡,「不是一家子,何苦難為人家。」
「我後頭也想明白了,咱們家留她不住,便是無緣。等你出嫁,她也快要出門子了。宮中女官在她家住著,日日都有規矩要學,今日應了你爹的信,出來陪一陪我,已是情分。」
「對外說是當女兒看待,可也不是真結了乾親,何必讓訂了親的女孩子,時常照拂著前頭的婆婆?」
卿卿也覺出自己話中的不妥:「是女兒太想當然了些。」
「人吶,誰沒個軸的時候,」汾陽王妃面上露出幾分苦笑,「你娘我被你二哥哄得,不也犯了軸性?還是你爹與我仔細分說,方才叫我明白過來。」
「娘,那我……」卿卿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全。
「大人的事,與你們小孩子的交情,是沒什麼相干的,你只把她當親姐姐看就是,」汾陽王妃說著又道,「只是你們一個個都走了,我倒還真得給你二哥尋摸一門親事,斷了他的念想才成。」
卿卿聞言,鬆了口氣:「娘早該如此了。」
王妃笑笑,沒說話。
卿卿想了想近些日子上門交際的人家,突然道:「娘您可不能選趙家的姑娘。」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