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燚見她心中有數,東西也送到了,便也沒多留。
等他走了,二姐敏玉陪著李夫人又來了一回,這一次,她們送的是避火圖與一個瓷擺件。
裴良玉只看了一眼,就臉紅得讓人扔回嫁妝箱子裡去了,明兒雖是大婚,她可沒準備明兒圓房。反正早和齊瑄說了,她是不想生孩子的,若是喝藥,那多傷身,還是從根子上解決問題的好。
敏玉見了,想起從前裴良玉和她提過的事,便假借要與裴良玉再多說兩句,留了下來。
屋裡沒了下人,敏玉抓住裴良玉的手,低聲道:「你該不會,還想著日後不生孩子吧。」
見裴良玉不說話,敏玉有些著急:「你心里這麼想,難道就成了?要是太子知道……」
裴良玉想了想,悄悄附在敏玉耳畔:「他已經知道了。」
「什麼?」敏玉好一陣沒敢說話,她看著裴良玉上下打量了幾眼,突然問,「你實話和我說,若真有一日,你和太子互相喜歡,你願不願意和他生個孩子?」
「沒影的事兒,怎麼叫我說,」裴良玉道,「何況我肯定是不會愛上他的。」
「若真愛上了呢?」
「若真是愛上,或許我膽子就大了?」裴良玉不自覺想起了範文晏。
可真是奇怪,現在再想起他時,心里除了惋惜,竟也沒什麼痛意了。
到底時光催人,是她心夠冷。
敏玉將這話聽在耳中:「我記得你說,你和太子時常打賭?」
「怎麼?」裴良玉沒明白二姐的意思。
敏玉唇角微微上揚:「若是五年內你有生育,便算我贏,若五年外,或是沒有,便算你贏。」
這個賭,分明就是白送的贏,裴良玉自不會拒了:「就這麼定了。若你輸了,就幫我做件事,若我輸了,也是同理。」
「行啊,」敏玉伸出手,和裴良玉擊了一下掌,才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太子是知道了,你能保證皇后不催你?看來這個賭約,我是贏定了。」
裴良玉眨眨眼,心里半點不慌:「二姐可不要太自信,我不是說了嗎,我一早就想好了一籮筐的理由,你就等著瞧好了。」
「行了行了,我等著瞧,」敏玉看了一眼天色,「我過來前,叫人去大門外看過,使者和宮女都在帷帳中住著,厭翟車也在門外西側停好了,你今兒好好歇息,可千萬別睡不著。」
「我睡不著,你來陪我嗎?」
「要叫人陪,也該是二嬸來,你們母女好好說說話,」敏玉說著起身,「不過你要是真叫人來喊我,我也來的。」
「去去去,誰稀罕的你,」裴良玉笑著趕人,「明兒小姐妹們來,我不一定顧得上,勞姐姐你多替我看顧著了。」
敏玉順勢起身:「咱們什麼關係,還用你說?再者,大姐已經到城外了,明日一早,城門開了就能回來,有她在,也不必我忙。」
裴良玉眼前一亮:「大姐回來,我卻要走了,你可千萬留大姐多住些日子,等我回門時,再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