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東宮,有不少不熟悉的宮女在,裴良玉也不好多說,只得道:「有一些。」
青羅看著有些擔心,但今日拜見帝後是大事,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回來,便只得輕聲道:「殿下路上稍歇一歇。」
「我知道,」裴良玉點點頭,就聽見外頭的門開了,一名女官領著人從紗簾後進來。
「參見太子妃。」
眾人一齊行禮,裴良玉卻覺得打頭那女官的身影有些眼熟。
等宮女們都起身,裴良玉才發現,打頭穿著女官服飾的,竟還是個熟人。
「雲裳?」裴良玉有些意外,「你不是在長樂宮伺候?」
「稟殿下,是太后擔心殿下初入東宮,不大適應,便使奴婢過來伺候。恰東宮掌嚴本就名額有缺,皇后娘娘做主提了奴婢上來。」
說是三司九掌,掌嚴只為九掌之一,但事實上,掌嚴該有三人擔任,不過從前東宮人少,也用不了那麼多人伺候,再加上放了人出宮去,三司九掌,倒都不怎麼齊。
「原來如此,」裴良玉笑起來,「本宮一定好生謝母后與皇祖母。」
說著,又嗔怪的看了青羅一眼:「你這丫頭,必是早就知道了,卻故意不說。」
青羅笑道:「奴婢見著雲掌嚴,也嚇了一跳,本想告訴殿下,哪知道,進來後便忘了,等雲掌嚴進來,奴婢也不必再說了。」
裴良玉聽了這個解釋,才算放過她,重又看向雲裳:「既如此,你才進東宮也不算久?」
「是,」雲裳服侍著裴良玉坐在妝奩前,先取了梳子,親自為她通頭髮,「奴婢才進東宮一月余。」
「那,東宮的章程,你當是已經熟悉了,」一月余,怕是從潛邸那次見過不久,雲裳便進東宮了,「東宮算上你,已有了幾位掌嚴?」
「算上奴婢,正是兩位,」雲裳道,「還有一位舒掌嚴,已是到了年紀,待明年春里,就要放出宮了。」
宮中不管宮女女官,年滿二十五歲,都是可以出宮的,但每人大都只有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了,除非上位者開恩,再想出去,就難了。
裴良玉點點頭,又問了幾句,對東宮女官的情況有了底。這幾個月東宮女官有些變動,三司九掌足員是三十三人,現除了司閨,與雲裳任的掌嚴,余的都只一人,算下來,就是十四人。
今日是裴良玉頭回以兒媳身份去拜見帝後,衣裳打扮上,便得精心些。雖不必如昨日一般,穿著翟衣,卻也衣飾華美。
她昨兒才說戴了一日花釵,頭皮發痛,以後要少梳高髻,今日便梳了個高髻,但云裳手巧,又知道些許裴良玉的喜好,特意提前剪了些菊花,代替沉重的寶石花釵,裝點在裴良玉髻上,又挑了些小花簪,對稱的用在髮髻兩側。
這樣一通下來,裴良玉頭上高髻的重量,比起昨兒可輕的太多,但美觀上,卻半點不差。
見裴良玉滿意,青羅驚奇的將雲裳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雲掌嚴這手是怎麼長的,這心思也太巧了。」
裴良玉看的好笑,卻也吩咐青羅:「今日雲裳頭回給我梳妝,額外賞她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