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殿下,這二人,便是郡主傅姆抓到的宮女,經審訊,二人已承認,是有人故意告訴她們朝堂之事,並在郡主平日玩耍之處做出談論姿態。」
裴良玉微微頷首,看向底下兩個顫抖的末等宮女,面上沒半分同情:「是誰指使你們的?」
「稟、稟殿下,」一個宮女伏在地上,「是程女史,都是程女史教奴婢們這麼說的,也是程女史帶奴婢們在那裡等郡主的,都是程女史,是程女史,奴婢只是個粗使宮女,不敢得罪程女史,才、才,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錢掌正見了,忙代裴良玉開口問:「程女史,你可認罪?」
「稟殿下,奴婢無罪,如何認罪,」程女史面上看著,倒是很有幾分鎮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兩個宮女許是為了脫罪,隨意攀扯,也猶未可知。」
「一個說有罪,一個說無罪,有意思,」裴良玉看向先前說話的宮女,「你可有證據?」
「奴、奴婢有,」另一名粗使宮女開口道,「程女史來尋奴婢時,曾隨手賞了奴婢一根花釵。」
「殿下明鑑,奴婢平日手鬆,看底下小宮女可憐,偶然把用舊了的花釵送出去,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這宮女分明是借奴婢的善意栽贓陷害啊殿下!」
程女史說的情真意切,若非裴良玉早查清了事情真相,怕也要被她矇混過去。
「大膽,」錢掌正看裴良玉蹙眉,忙站出來,「殿下並沒發話,誰許你開口了?」
裴良玉想了想,問程女史:「你既說是栽贓陷害,那她二人被抓之時,你在何處?」
「奴婢自是在司閨司理事。」
「從未離開過?」
「自然。」
「可有人證?」
「有的,」程女史答得毫不遲疑,「奴婢是與程司閨同在一處。」
裴良玉點了點頭:「那麼程司閨那日,可出過門?」
這一回,程女史想了許久:「奴婢記不大清了,許是有的。」
「既是你與程司閨同在一屋,那日可有人來尋過她?」
程女史答得更慢了些:「奴婢埋首於文書間,實在不曾注意。」
裴良玉輕笑一聲,示意錢掌正傳了證人進來。
首先是一名宮女,說曾往程司閨處送東西,並沒見著程女史,而後是一名小黃門,說曾在綴錦院附近的園子見過程女史。
裴良玉放緩了語速,語氣卻凌厲了幾分:「你不是說,你從未離開過司閨司?」
「奴、奴婢,」程女史面上帶了幾分慌亂,「奴婢日日忙著,許是將哪一日記混了也是有的,是,奴婢就是記混了。奴婢那日是出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