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難得進宮,裴良玉特意留了午膳才放她走,還親自送到了東宮車馬處,見她馬車走了才回。
文梔這時方上前稟報了白奉儀特意接近福盈之事。
「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上午。」
裴良玉點點頭:「既是已經過了,便罷了,日後福盈郡主出門時,多遣兩個人跟著,免得被人擾了清淨。」
「可……」文梔猶豫著道,「劉傅姆後又來回,白奉儀言語中有引導郡主常傳她的意思,可要攔著?」
裴良玉聞言,叫人複述了一遍。
若是從前,按著裴良玉所想,定是要叫福盈徹底忘了白氏。可她想起李夫人所言,又想起白氏身後的王家,一時有些猶豫。
隔開了白氏,真的能一勞永逸?福瑜的老師雖然教導福瑜尊重親近自己,可福瑜心裡,又真的不在意王家?
最關鍵是,自己與福盈福瑜過於親近,可會影響家族的計劃?
裴良玉有些心煩,面上只做出不在意模樣:「到底是她從小看長大的,讓劉傅姆看緊些就是。福盈若是不樂意傳她,她也進不去綴錦院。」
「殿下說的是,」眾婢都以為裴良玉是對白奉儀瞧不上眼,便也都沒多在意。
而後幾日,福盈使人傳了白奉儀往綴錦院去時,裴良玉正忙著,一句知道了,便就沒再理會。
裴良玉帶著幾分逃避之心,提高了往鳳儀宮去的頻次。她會說話,又能干實事,皇后高興之餘,也多提點她些,也就讓她更忙了起來。
白奉儀原本還擔心著被裴良玉掐斷和綴錦院重新聯繫起來的途徑,不想裴良玉常常忙得不見人,她懂得哄福盈,劉傅姆也奈何不得她,倒讓她重新抖擻起來。
因擊鼓鳴冤之事,戶部郎中被下了獄,齊瑄又被從吏部調去了戶部,忙得腳不沾地,好些日子都是在清正殿歇的,也沒發現不對之處。
直到他往綴錦院去時,撞見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白氏。
「你怎麼在此,」齊瑄微微蹙眉,看向白奉儀。
白奉儀微微低頭,不敢同齊瑄對視。
福盈笑著同齊瑄請安:「是女兒讓奉儀來的,叫她陪我玩。」
「哦?」齊瑄揉了揉福盈的頭髮,「幾日了?」
福盈吐了吐舌頭,沒敢回答。
「這幾日可往你母親殿中去了?」
「母親忙,」福盈道,「母親都在皇祖母那裡呢!」
齊瑄一怔,看向姜斤斤。
姜斤斤忙道:「過不幾日,就是二皇子大婚,很快又要過年,皇后娘娘忙著,便讓太子妃幫忙,是以太子妃日日都要往鳳儀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