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肯定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起初是不知道的,」齊瑄面上神色變得淡漠幾分,「但後來,查出來誰在背後抹除了痕跡,再倒推回去,大抵也就差不離了,不過那時已經遲了,證據被消磨得太乾淨,便抓到些許把柄,又有誰會信?」
裴良玉聽得此言,心中有底:「但我受了陳夫人所託,總要給她一個交代。陳夫人做母親的,也有權能知道幾分真相,你說呢?」
齊瑄沉吟片刻,道:「便是有了微末證據,也指認不了那些人。」
那些人?裴良玉睫毛輕顫一下,看來這件事上,不止是王家。
「可有了證據,能叫陳夫人安心。」
見齊瑄不再說話,裴良玉便知他是默許了自己的舉動,想了想又離他近了些:「你先前查到在背後抹除痕跡的人,都是哪些?」
齊瑄想了想,正要開口,卻聽得屋外有人通傳,說是福盈福瑜到了,便只得道:「三司之人出掖庭。」
裴良玉招來剛進門的秋嫻,讓她將徐司閨的口供與證物收起來,忽然想到,掖庭宮在宮中,一般的勛貴,怕也難插手,反倒是本就在宮中的人,很有這個需要。
除了尚宮局事務,還有將落選的宮女調到自己身邊伺候,以保證身邊之人都是心腹。
幾乎是立刻,裴良玉腦子里就出現了兩個人。
德妃與賢妃。
裴良玉心里像貓抓似的,想要立刻與齊瑄做個求證,但見福盈福瑜已經進門,又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福盈福瑜先拜見過齊瑄,又來到裴良玉跟前:「見過母親。」
裴良玉輕笑著叫二人起身,又誇讚道:「福盈福瑜越發有大人樣子了。」
「真的?」福盈眼睛都亮了,連帶著福瑜面上也露出些微紅。
「自然,」裴良玉道。
福盈聽了,湊到齊瑄身邊:「爹,福盈長大了!」
齊瑄微微挑眉,應道:「嗯,長大了。」
福盈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福盈可以出宮玩了!」
「敢情是在這裡等著呢,」齊瑄輕輕點了點福盈的額頭,「怎麼成日想著往外跑。」
裴良玉倒是頭回聽見這話,問:「福盈先前也提過?」
齊瑄無奈道:「打從帶他們出去過一回,她就惦記上了,前幾日知道我們出宮,更是纏了我好些時候。」
「福盈可是有想去的地方?」裴良玉看了一眼劉傅姆,「可是誰曾和福盈提過?」
劉傅姆忙站出來道:「稟殿下,並無人同郡主提過,只是郡主喜歡宮外景色,故回宮後常會提起,還說要親自畫一幅畫。」
聽得無人引導,只是小孩子玩心重,喜歡宮外,便記得久了,裴良玉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
福瑜冷不丁開口:「姐姐畫了一張墨,說是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