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暖流從肌膚相接的地方釋放出來,雙方皆有一種從身體內部散發出的酥麻感。
本來只是正常搭在掌心中的手,在這種氛圍的縈繞下,也開始交纏起來。
兩手交握,輕輕摩挲,然後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沈鴻雪只覺得手指發麻,指側痒痒的,整個人從腳尖紅到了頭頂。
直到危飛白看見眼前的「大番茄」,他才恍然清醒,看清自己做了什麼事。
但他臉皮厚如城牆,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大驚小怪的。
隨後他用握著沈鴻雪的手,往回拉了一下,輕聲呵斥對方:「專心。」
說得沈鴻雪更不好意思了,於是他連忙收斂心神,閉上眼睛,慢慢沉入危飛白的漩渦中……
當危飛白再次睜開眼睛,他又來到了這個漆黑的世界。
他向前走去,地面跟隨腳步蕩漾起一圈一圈的白色波紋。
前方被波紋盪出一片廢墟,是由線條組成的廢墟。
廢墟的中間有兩個人,一個跪著,一個躺著。
二人身下有著一灘白色的液體。
漆黑的人躺在白色的液體中。
隨著危飛白的靠近,二人如同演話劇一樣開始說話了。
跪著的那個黑色人眼中流出黑色的液體,痛哭道:「不!都是我的錯!不!你還有救的!」
躺著的那個黑人嘴角流出白色的液體,微笑道:「不是你的錯,這也沒有辦法的,不是嗎?」
跪著的人彎腰抱著對方,懊悔道:「如果不是我搶走了你的異能,你根本不會——」
突然,一隻手捂住了跪著的人的嘴,那隻手碩大無比,一巴掌就能蓋住跪著的人的全臉。
「我們是上了\"土著\"的當了,阿雪,我再說一次,我不怪你!」
「可是——」
「沒有、可是……」
躺著的人語氣逐漸虛弱,身下的白色液體也越來越多。
他沾滿白色液體的手輕輕撫摸跪著的人的臉頰,嘴唇顫抖,卻吐字清晰。
「幸好我是個,但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當初咱倆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人心地善良,又責任心強。」
「也就是你會藏下都不夠人吃的麵包,去餵小狗。」
「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很擔心你,那麼瘦小的孩子還不好好吃飯……」
「之後有一天,明明瘦小無比又心地善良的你,卻把院長那個又高又壯的兒子打頭破血流的。」
「然後老師罰你關禁閉一周,你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瘦的皮包骨的,兩個眼睛哭的腫脹,都快睜不開了,卻還是第一時間衝去找院長的兒子打架,就算是自己挨兩下也要打對方一下。」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院長的兒子把小狗弄死了。」
「但是你一直都覺得是你的錯,從此再也不碰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