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的「記憶」竟然是夢境中自己和小雪一起長大的記憶,給的還是對方。
當、當、當——
突兀的鐘聲再次響起。
危飛白拿出懷表,現在竟然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三十分。
他們竟然在鏡子中度過了12個小時。
最後一聲鐘響後,立在屋子中央的鏡子突然從底部開始消失,數秒後完全消失殆盡,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三人面面相覷,好不容易從那邊死裡逃生回來,但是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這是鍾文第一次下次元門,他也知道這裡的死亡率高得嚇人,陳南卻是他第一個眼看著死亡的隊友。
他的心中有些木木的,升不起哀痛,也升不起悲緬,因為他也不知道下一個陣亡的會不會是自己。
危飛白看著表情平淡的沈鴻雪,伸手掰開他緊握的拳頭,默默的說了句,「別怪自己,小雪,不是你的錯。」
沈鴻雪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咬了咬嘴唇。
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他拿另一隻手捂住眼睛,磕絆地說道:「就差一點,如果我當時能抓住他……」
「不,這不怪你。」危飛白反駁道。
他似是而非地說道:「人生死有命,該走的留不下,該留下的走不了。」
可能是在指自己,也可能是在說別人。
但從始至終,他一直握緊沈鴻雪的手,給予對方力量。
在情緒稍微好轉之後,危飛白拿出一些吃食,建議大家稍微休息一下,一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
聽到這話,鍾文手裡的麵包險些拿不住了,「一會兒還有什麼?」
危飛白喝口水潤了潤嗓子,「你沒參與過晚上的?」
鍾文不解道:「參與是參與了,怎麼了?」
危飛白拿出懷表指給對方看,「還有二十幾分鐘就到晚上十點了。」
鍾文和沈鴻雪聽聞都是一驚,連忙看向窗外,確實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
來不及想那麼多,他們抓緊時間該吃吃,該喝喝,再稍微小憩一下。
等下說不定要忙一整晚。
鍾文在狂塞之餘詢問道:「我們就不能離開,去別的地方躲躲?」
沈鴻雪搖了搖頭,說道:「你忘了明天白天要幹什麼嗎?」
鍾文有些呆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恍惚有些記不清。
「明天要去參加國王準備的晚宴!而且阿白還沒有得到參加的名額。」沈鴻雪嘆了口氣。
聞言,鍾文直接被噎到,狂拍胸口,然後猛灌幾口水後問道:「那咋辦啊?」
危飛白坐在沙發上,一條腿翹到另一條腿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十指交握。
勾起嘴角,波瀾不驚地說道:「今晚,我們干票大的。」
等二人聽完他的計劃後,鍾文簡直驚掉了下巴,沈鴻雪也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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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十點的鐘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