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短暫的呻吟聲打斷了危飛白的思緒。
一個身著白大褂帶著眼鏡的男子,從廣場的一處視線死角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白大褂還占著許多黑灰色的印子,卻一點不顯狼狽,正一臉茫然的掃射著四周,當發現危飛白時雙眼一亮,快步走來。
「你好!請問這裡是哪裡?」他鏡片後的眼睛充滿精光、故作鎮定,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打量著危飛白。
他的這幅姿態讓危飛白十分不喜,只是簡單的搖搖頭。
對方剛打算開口詢問時。
「啊啊啊啊啊!!!」
一聲慘叫衝上雲霄。
從遠處的房子中衝出來一個身著西裝三件套,並且領口帶著蝴蝶結領結的男人。
他的表情十分驚恐,好似被背後什麼東西追趕一樣。
當他看見危飛白和白大褂時,仿佛看到了救星,顧不得被絆了一跤,拼了命的沖了過來,髮型和形象全部拋之腦後。
跑的那叫一個狼狽。
跑到兩人跟前後,連喘氣都不在乎了,立馬嚎啕大哭起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同時還邊喘氣,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憋死。
他雙手拉著危飛白的衣服,邊哭邊喘道:「嗚嗚嗚!呼!這是在哪?呼嗚!」
「我!我!呼!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
他的眼神驚恐萬分,瞳孔和嘴唇都在顫抖。
「我!我還活著嗎?」
「嗚嗚嗚啊!!」
他似乎情緒崩潰的不行,前言不搭後語,哭聲越來越大,手上的勁也越來越大,都給危飛白的衣服扯變形了。
危飛白額頭的青筋直跳,實際上,他特別特別討厭和別人肢體接觸,同時還有些輕微的潔癖。
「把你的手,給我鬆開!」他盯著那個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呵斥道。
那人似乎是被嚇到了。
忽然哭也不哭了,喘也不喘了,整個人僵在原地。
危飛白看著依然抓在自己身上的手,腦門的青筋又跳了一下。
「松、開!」
那人立刻鬆開手,整個人憋的面色通紅,緩了好半天,憋出一句,「嗝!」
一聲之後接著一聲,竟是被嚇的打嗝了。
當他又看到危飛白危險的目光後,立馬躲在白大褂身後,捂住自己的嘴,假裝無事發生。
白大褂打圓場道:「好了,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單純的太害怕了,對嗎?」
那人從白大褂身後探出個腦袋,手上還緊緊的抓著對方的袖子,立刻像小雞啄米一樣,飛快點頭,
危飛白無力的揉揉額角,嘆了口氣,問道:「所以,發生了什麼?」
那人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我、我不記得了……」
危飛白又問白大褂,「那你呢?」
「我也不記得了,一睜眼就在這裡了。」白大褂扶了扶眼鏡,冷靜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