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飛白眼睜睜的看到——
自己的胸口忽然冒起火光,一隻火把從胸口冒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隻慘白的骨瘦如柴的手。
他反應迅速,抄起手中的匕首,向胸口不屬於自己的肢體斬去——
此時,那段慘白的肢體像是接觸到空氣的鎂紙一樣,燦發出耀眼的白光。
詭異的尖嘯聲突然響起,震耳欲聾。
竟然這麼有用?危飛白不由抽出幾分心神,多看了兩眼自己手中的匕首。
就在他轉身,決定正面解決這群人時,沈鴻雪那邊卻糟了殃。
無數的斗篷人舉著火把,緊緊追在沈鴻雪的背後,只留下少數幾個干擾著危飛白的行動。
而沈鴻雪那邊,他本身就落後危飛白一步,手中也沒有能傷害斗篷人的方法,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包圍之中。
當危飛白轉過頭時,只能看到那些斗篷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穿過沈鴻雪的身體,他的表情定格在那一瞬間,眼睛卻還在望著危飛白。
玻璃般的裂紋布滿沈鴻雪的全身,讓他看起來像是個破碎的布娃娃。
危飛白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憤怒沖昏了他的頭腦,極端的情感讓他無法發出聲音。
他們怎麼敢!
危飛白的身周,爆發出無形的氣浪,成倍的氣浪立刻翻湧而出。
所有的斗篷人像是水母遭遇氣泡圈一樣,被氣浪裹挾著翻滾幾圈後,便化作黑煙,消失於此。
危飛白看著如同雕像一樣僵在原地的沈鴻雪,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對方布滿裂紋的臉龐。
冰冷的觸感和無論怎麼輕柔的都在掉屑的面龐,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他第三次,第三次沒有保護好小雪……
就在危飛白陷入在懊悔與愧疚之中時,他的餘光注意到,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斗篷人朝著他們飛速沖了過來。
危飛白什麼都沒來得及想,身體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僵硬的沈鴻雪,以一種最原始的姿態保護著對方。
剎那間,那個斗篷人化作虛影,毫不留情的穿過了二人的胸口。
潑天的寒意,席捲而來。
詭異的冰藍色的裂紋,從危飛白的肢體末端飛速的纏繞而上,像絞死獵物的毒蛇一般,緊密而又致命。
他逐漸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
寒意讓他僵在原地。
他感覺到他的血液在凍逐漸凍結,到最後,耳邊只剩下了他越來越緩慢的心跳聲——
「砰、砰……」
「砰……」
「……」
——
「……我們……歡聚於此……」
「……聚會……神……降臨……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