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雪聽的直皺眉,說的嚮導像是個物件一樣,而且他也不想刻印淡掉,但和嚮導分開久了,這個東西自然而然就會淡化掉。
想到這,他眼眸一暗。
不過神奇的是,隨著時間的變化,他的狂躁值一直保持在穩定線以內。
就算一直沒有嚮導的疏導,也沒發生過什麼。
對了,還有一件事。
當初他的狂躁值不穩定,精神也出了問題,但在刻印之後,一切都不藥而愈了。
——
他的戒斷反應很嚴重,會不自覺的哭泣、顫抖。
有時候明明在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可是心裡並沒有覺得悲傷難過。
淚腺不受控制的感覺太糟糕了,所以他才不願意經常在外面,感覺忽然流淚很丟臉。
不過在經過心理治療師的疏導,他已經健康了很多,不會再無知覺的哭泣,但留下了一個有些麻煩的後遺症。
哭泣變成發呆了,總是會無意識的發呆,走路的時候發呆撞牆,吃飯的時候發呆,導致飯涼了也不想吃了,睡覺前有時候也會忽然發呆,呆著呆著,天就亮了。
說實話,他有些煩惱,因為發呆的時候是腦子放空的狀態,他總覺得自己記憶力也開始變得不好了。
在他發呆回神後,沉默的走回臥室,抱著被子又哭了一場。
他覺得十分恐懼,覺得自己病了,但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什麼,他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度過了一生。
沒有危飛白在的一生。
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忙碌,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睡覺。
最後老了,記憶力也不好了,差點忘了那短短的,不到一年的相處,卻絢爛了他一生的人。
沈鴻雪醒了,睜開眼,淚流滿面。
他沒有親人,知心好友也沒有,戀人更沒有。
無邊的孤獨寂寞,仿佛要將他淹沒。
他像是窒息的人一般,用力的呼吸著。
粗重的呼吸聲,提示著他還活著。
他的面前,忽然亮起了一塊長方形的提示框——
【你想去找他嗎?】
【Yes or NO】
沈鴻雪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輕輕的撫摸著眼前的提示框,雖然他並不能摸到。
但他還是感覺非常的高興。
他像是抓住了伸在地獄的蜘蛛絲,毫不猶豫的摁下了「Yes」。
——
陽光燦爛的午後,一個青年站在醫院門口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