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周澤文也到班上來了,趙容爽拿起他中午買的那個杯子,又從口袋裡抓出一把棒棒糖,從中拿了兩個出來一個丟給鄭越凡,一個放在周澤文的課桌上,剩下的連同杯子一起遞給周澤文,笑著說:「給你們家小屁的!」
說著剝了一顆糖送到嘴裡,突然又瞪圓了眼,把棒棒糖從嘴裡抽出來,對著他倆說:「看我幹嘛!糖不甜嗎!」
鄭越凡笑笑,也剝了糖放進嘴裡。但趙容爽看周澤文遲遲不動,就自作主張地把他課桌上的糖搶過來,剝開糖紙,抵在他的唇邊了——這下,他是不吃也得吃了。
「跟著哥哥有糖吃!」趙容爽揚著下巴,話里話外全是得意。
聽說周澤文很高冷?
切!這種小道流言能信嗎?趙容爽表示很不屑——就算他人是塊冰,我也能把他給捂化嘍!
趙容爽偷偷瞄周澤文,看到他把那顆糖放進嘴裡才放下心來——洛書景給的什麼他都不吃,偏偏吃我給的糖,這說明了什麼?
這邊三個人方坐定,周澤文和鄭越凡都已經拿出書來看了,趙容爽偷偷地從書包里拿出一捲紙——那是他這幾天苦心經營畫出來的畫,現在被他卷得整整齊齊的,還用一條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紅綢帶綁了個騷里騷氣的蝴蝶結。還不用展開看畫的內容,光看這包裝,就足夠賞心悅目了。
「澤文……」
趙容爽小聲叫他,想把畫給他看。那邊教室門口又進來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同學——正是洛書景。
「喲!澤文!今天來得好早啊!」
洛書景身高腿長的,沒兩步就走到的周澤文課桌前。周澤文「嗯」了一聲,本就清冷的神情,極容易讓人誤以為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不過,洛書景好像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看到周澤文桌子上的糖果,也不見外,剝了一顆就往嘴裡放。
趙容爽早就看他不爽,明明周澤文不喜歡和他交往,這傢伙還偏趕著往上湊!
還有拿顆糖!明明就是我給我們家小可愛吃的!你憑什麼說吃就吃了?!
太氣人了!
周澤文大概是注意到了趙容爽的怒氣,怕他當眾和洛書景撕破臉皮,就抬頭沖洛書景笑了笑,說:「今天天氣還挺涼爽的,沒有犯午困,你也來得挺早啊!」
周澤文這樣一說,趙容爽頓時氣消了大半。因為平日裡周澤文都是這個點到教室的,洛書景則永遠是踩著點到,他聽出來的周澤文話里的諷刺意味,心想沒想到周澤文這小呆瓜也是個能說會道的。
不過,洛書景就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了,還在為自己白吃了周澤文的一顆糖而洋洋自得。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冷哼一聲,拿起趙容爽剛剛送給周澤文的杯子,湊到周澤文面前,說:「你還特意去買了一個和趙容爽一樣的情侶杯?唉!我們從幼兒園做同學起,也不見關係有這麼好啊!」他這語調說不出來的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