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我早就退了!嘻嘻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澤文你說是不是?」
但周澤文仿佛沒聽到他的玩笑話,有些心事重重,「嗯,全部都退了,不要留。」
趙容爽以為他這是在擔心他,強行調笑了幾句,直到把周澤文逗樂了才肯罷休。第一節課,鄭越凡遞給他一張紙條,說是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邀請他中午一起回家吃個飯。趙容爽答應了。
放學後,趙容爽雙手插兜,走幾步蹦兩下,歡快得很,完全沒有一個受了年級通報批評的學生該有的覺悟。他撞一下鄭越凡的肩膀,深情地吟誦:「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然後擠眉弄眼道:「越凡,我這才幾天沒去你家,這就想我了?」
鄭越凡依舊是一臉正經,嘴上卻說著「是!我天天想你想得睡不著!行了吧?」
趙容爽樂了,繼續逗他,「這小嘴甜的,是跟誰學的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趙容爽更樂了,一拍腦袋,笑道:「你瞧我這一天天的瞎擔心,還說我們家越凡要學物理學傻了呢!看這嘴炮打得,現在比我還溜了!回頭我可得跟江天寧好好說說,看他還說你木頭疙瘩!」
鄭越凡再也忍不下去,他怒了,乾脆把趙容爽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抓著他怒吼道:「趙容爽!這事就值得你這麼高興嗎?」
「啊,越凡,如果你不喜歡聽,那我下次不拿學習的事跟你開玩笑了。對不起啊,你別生氣。」
趙容爽抱歉地笑著,卻是惹得鄭越凡對他更加發狠了,他揪住趙容爽的衣領,恨聲道:「你少跟我裝沒心沒肺!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冷靜越凡!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不要在這裡。」趙容爽掙開鄭越凡的束縛,終於沒有了剛才的嬉皮笑臉。他理了理衣服,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大踏步地往校外走。
鄭越凡開了家門,趙容爽一看,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阿姨呢?」趙容爽放下書包,細細打量四周,也沒發現屋子裡有什麼變化,就是鄭阿姨不在了。
「出去有事,她早上做好菜放冰箱了,飯還在保溫,你等我熱熱菜。」
趙容爽不疑有他,找了個位置隨意坐下,「現在阿姨工作這麼忙嗎?」
「嗯,有點。」鄭越凡的聲音伴隨著鍋勺敲打聲一起從廚房傳出來,讓人莫名心安。
對於周澤文和鄭越凡這兩個人,趙容爽始終還是覺得他和鄭越凡相處起來更親近些。他們是一類的人,都見識過這世界的骯髒齷齪,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他不敢告訴周澤文,卻不怕讓鄭越凡知道。
於是,他過去幫鄭越凡遞盤子,「謝謝你啊,我沒偷,是徐飛算計我的。」
後來他一邊吃飯,一邊把事情的始末向鄭越凡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最後自嘲般地感嘆一句「呵,我真蠢。」
「不會,你一直很聰明,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