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著身高優勢俯瞰趙思琪,繼續說:「我和趙容清都沒感情,還能和你有什麼感情?你跟我談感情?是傻了嗎你?」
趙思琪被他冷漠的表情嚇到,卻不肯輸了千金小姐的氣勢,於是跺腳指著趙容爽罵道:「你……趙容爽你不可理喻!如果不是姐姐要我跟你和好,我……我才不願意搭理你!」
「哦——趙容清讓你來的啊?那你就是趙容清派來搞笑的了?」趙容爽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說:「行了,我笑也笑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說著,趙容爽再次牽起周澤文的手離開。只是這一次牽手的感觸與以往大不相同——也許……是他想到了趙容清的不倫之戀。
所以,他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立場怨懟趙容清?
是趙容清是對的?還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錯了?
趙容爽感到自己的手被對方用一個更重的力道握住,那種灼熱又真切的觸感,給人無限勇氣——那種可以將一切置之度外,可以所向披靡的勇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以等你想明白——但是,我不會逼著你想明白,現在放手,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如果你還願意,我還可以做你的好朋友。」
周澤文笑著,依舊是那樣和煦如風的模樣,一張臉上乾乾淨淨,看不出一絲一毫除了溫柔以外的情緒。
「澤文,我心裡喜歡你,我愛你,我很明白。」
「但是你不明白這是對是錯,就像你昨天說的那樣——你說如果這是錯的,你願意用一輩子來彌補這個錯誤。但是趙容公,我不願意你用一輩子去彌補一個錯誤。」
周澤文捏一捏趙容爽的掌心,這是他慣常會使的小動作,就當做是一種寵愛和安慰。他還是笑,他不願意趙容爽和過去的他一樣,因為一件錯事,心存傷疤和痛苦。
趙容爽看著他的笑,總覺得親切又渺遠。
第一次相見時,趙容爽是在公園賣畫,周澤文那時候雖然戴了口罩,但眼睛是彎彎的,那是他在笑。再相見時 ,周澤文在講台上,趙容爽在講台台下,這一次周澤文也是笑,笑得隱隱約約……後來,他們之間有無數次笑,或相視一笑,或捧腹大笑——笑不會假,快樂是真實的。
「澤文,記住我們初見時的樣子好不好?我喜歡你是真的,我會為此改變從前所有的觀念,卻永遠不會為從前任何一個觀念改變我喜歡你這一個想法。」
「我喜歡你,不是心一時悸動,是我的心由於這份喜歡找到了跳動的理由。」
「我的家庭很複雜,我怕我做錯了,會給你帶來災難,我怕我逃不出命運的牢籠,終有一天又回到了那裡,我怕我滿身污泥,沾染了你的無瑕清明……」
「澤文,我真的有很多缺點——但是我發現了之後我都會改,只是有一點,我怕刻在基因里的東西,我怕我終有一天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不會。」周澤文握緊了他的手,兩隻手呈現出一個十指相扣的狀態,他斬釘截鐵道:「你不會的,就算真有那麼一天,那也不足以成為我離開你的理由。」
「你……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