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青綁好護膝,「明揚這兩天,有點事情。」
幾人沒說話,誰都知道,蘇蘿的出現如同一場旋風,把紀明揚本來安排好的行程全都打亂了。
如果不是這樣,顧成也沒機會邀請林冉青單獨出來。
「蘇家的大小姐,是有點脾氣。」鄭霆聲走到林冉青面前,幫他把頭盔戴上。
他的動作太嫻熟,林冉青都忘了兩人之間居然隔著這麼近的距離。
「霆聲可是有滑雪教練證的。」顧成翹起二郎腿,很明顯,他今天沒打算滑,「要不別讓教練帶了,讓霆聲教你。」
林冉青瞥了眼鄭霆聲的眼睛。
他彎了彎眉眼,笑著整理頭盔,「這麼貴的教練,我可請不起。」
鄭霆聲對上林冉青的笑眼,順手取出放在桌面上的護目鏡遞到林冉青手裡,「免費的。」
迷人的桃花眼笑意不改,林冉青接過護目鏡,勾起唇角,「鄭生聽過一句話嗎?」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而且,」林冉青疑惑地轉過頭,殷紅晶潤的嘴唇上下輕輕一碰,「你們為什麼覺得我不會滑雪?」
*
錦城是有人造滑雪場的,有一年紀明揚迷上了滑雪,兩人一整個寒假幾乎都泡在裡面。
不過紀明揚是去滑雪,林冉青學會滑雪後,就直接在那家雪場兼職了。
「剛才教練教你,你怎麼不說你知道?」鄭霆聲和林冉青往雪場走。
新的雪道還沒修好,但誰叫他是鄭霆聲,雪場直接把一個最邊緣的雪道封住了,專門給他們兩個滑。
「鄭生。」林冉青垂眸,笑容溫柔,「剛才我們來,教練已經到了,如果我說我都會了,那教練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
鄭霆聲微怔,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沒想到林冉青會這麼說。
林冉青看他的表情,啞然失笑。
生活的環境不同,待人接物的出發點,也截然相反。
鄭霆聲無需討好誰,對人對事,只需遵守本心罷了。
但林冉青從小就學會了,要怎麼讓別人開心。
至於自己的需求,那才是最無關緊要的事情。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照得臉上的絨毛都散發出神聖的光芒。
鄭霆聲注視著林冉青臉上的表情。
淡然、謹慎,還有眉間時不時的憂鬱。
「嗯。」
鄭霆聲把滑雪板放在地上,單板落在堅實的雪面上,彈起鬆散的雪屑。
林冉青還以為鄭霆聲會假裝無事發生,輕輕揭過這一頁,卻沒想到對方開口了。
「嗯?」林冉青不太明白,鄭霆聲這是「嗯」,到底什麼意思。
鄭霆聲抬起護目鏡,用頭盔抵著林冉青的頭盔。
他動作很輕,林冉青沒感覺到什麼力氣,只是深邃的眼瞳距離他太近太近,讓林冉青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