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紀明揚也和鄭霆聲一樣呢?
那他們會怎麼樣?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會成為朋友。
但事到如今,他氣憤的並不是紀明揚對自己的多年遐想。
而是他在聊天記錄里,完全感受不到真實的愛意。
他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迫傷害了很多人。
「可是我要怎麼辦?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林冉青打開手機。
紀明揚還是每天固定給他發消息。
這樣的執著,從紀明揚年輕時減肥成功後,林冉青就再沒有見過了。
他怎麼忍心跟紀明揚一刀兩斷。
近十年的友情,不是隨口一句,就能說斷就斷的。
一隻大手蓋住了光亮的手機屏幕。
「既然想不通,」鄭霆聲貼近林冉青,把他的手機悄悄抽走,「那就先吃飯吧。」
「萬事都可以解決。」鄭霆聲夾了一塊魚放在林冉青面前白糯的米飯上,「唯獨飲食,是缺一頓也不行的。」
林冉青乾澀地「嗯」了一聲。
他以為自己面對這一桌的菜,會食之無味。
但沒想到,即便是站在揣測鄭霆聲喜好的角度上點了菜,居然很對他的胃口。
酒上三竿。
再多的粉底也蓋不住滿臉的紅暈。
偌大的包廂里,林冉青喝得酒醉神迷。
溫熱的紅酒一杯又一杯地入口,等鄭霆聲注意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林冉青儼然已經是個醉鬼了。
「鄭生!」林冉青昂頭大喊。
鄭霆聲怕他摔倒,起身走到林冉青旁邊。
「唔……」
林·酒鬼·冉青直勾勾地盯著鄭霆聲,細長的手指勾住了男人寬大的指節。
指尖之間的溫度互相碰撞。
他醉得不行,但鄭霆聲卻清醒得要命。
「林生,你醉了。」
「我沒醉。」林冉青豎起手指,小弧度地搖擺,「我很清醒。」
五指攤開,十指交叉,林冉青甜甜一笑,「你的手好暖和,為什麼我的手冷冰冰的?」
鄭霆聲僵硬得像是一根三十年的老冰棍。
他任由漂亮的醉鬼在自己手上摸摸蹭蹭,也沒有動彈一下。
大概是瘋了。
鄭霆聲這麼想著。
但林冉青就是林冉青,即便喝醉了,有那麼一丁點離經叛道的動作表現,也只是白駒過隙,一閃而過。
似乎是發現了這個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林冉青很快停下了動作。
細長的柳葉眉狠狠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