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昀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冉青。
林冉青回了他一個疑惑的表情。
「說來你應該也認識。」林湖昀懶懶地靠在沙發扶手上,「是至暉的鄭霆聲。」
林冉青瞳孔一縮。
他沒想到鄭霆聲這三個字,會出現在林湖昀的嘴裡。
據他所知,除了聖瑪利亞醫院的業務,林家和至暉幾乎沒有什麼瓜葛。
「哦。」林冉青笑彎了眼睛,「那確實很巧。」
「我得跟方董說一聲,把最好的包廂留下來。」
林冉青沒問林湖昀和鄭霆聲是什麼關係,只是腦中偶爾划過鄭霆聲寬闊的背影。
他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去管鄭霆聲和誰交朋友。
車子在霓虹燈下穿行。
等林冉青回過神來,他已經停在了「夜幕」門口。
「林先生。」看門的侍應生認出他來,主動開門。
「多謝。」林冉青照例給了小費和車鑰匙。
只不過今天他沒有直接去負一層,而是在哄鬧的音樂下喝了好幾杯金湯力,太多人搭訕得他煩不勝煩,才動身前往安靜的地下一層。
「金湯力。」
酒保奇怪,「今天沒開車?」
「有代駕不是嗎?」林冉青一手搭在吧檯上,手指輕點冰冷的玻璃台面。
酒柜上整整齊齊地碼著不同的酒,來這裡的客人們會把沒喝完的酒存在酒吧,每一瓶客人存放的酒,都貼有客人姓名或者標誌的便簽。
林冉青輕而易舉就在那一堆不同品牌的酒里找到了貼著「鄭」的干邑白蘭地。
明明這個世界上姓鄭的人那麼多。
鄭霆聲卻可以單單只有一個字,無聲地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存在感。
酒保送來了加冰的金湯力。
林冉青一口飲下,又要了一杯。
「林先生難得喝得這麼豪氣。」酒保笑笑。
林冉青也笑,一杯下肚,心已微醺,他歪著腦袋,靠在自己豎起的小臂上,眉眼間是抹不去的風情。
「我看別人喝酒,經常都是這樣的。」林冉青擺擺手,把新的那杯金湯力拖過來。
「可是我好像不太行。」
「豈止是不行。」
那瓶貼著「鄭」的酒的主人突然出現。
他坐在林冉青身邊,兩指一動,酒保就把那瓶干邑白蘭地取了下來。
烈酒的味道飄到林冉青的鼻尖。
他專心致志地品嘗自己的金湯力。
熟悉的檸檬香氣蓋過了佛手柑的味道,讓林冉青安下心來。
鄭霆聲盯著玻璃杯里的圓形冰塊,轉頭瞥了一眼恍惚的林冉青,放下酒杯。
「林生,怎麼每次見你喝酒,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