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仔細考慮了片刻,才揮揮手,「算了,他想去就去,只是不要讓他喝太多。」
才幾杯就喝成這個樣子。
怪不得紀明揚那小子混跡酒場,卻從不哄他喝酒,果然是重情重義的青梅竹馬。
「鄭生,痛。」
林冉青嗚咽,就差抱著鄭霆聲的手臂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林冉青。
就算是鄭霆聲也不能。
他屈服於青年通紅的眼尾,一手觸上冰涼的肌膚。
人的身體是很容易溫暖起來的。
林冉青感受到了一股從來沒有的暖意。
是他穿再多衣服也沒辦法擁有的體溫。
「鄭生的手一直這麼熱嗎?」
林冉青很疑惑,他也不是沒跟別人肢體接觸過。
但鄭霆聲的手是真的很熱,比紀明揚和莫稚宜的都暖和。
「因為你太冷了。」鄭霆聲的聲音很緩慢。
大概沒人知道,叱吒錦城的至暉資產主事人,居然會在一個普通的晚上,在一間普通的酒吧里,充當某人的「暖手寶」。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等台上的歌手唱完了經典粵語歌單,林冉青的酒就醒得差不多了。
「多謝鄭生幫忙。」
清醒後的林冉青,聲音里不再帶著那點黏膩的依戀,便似輕盈的晚風,清冷地拂袖而去。
其實,林冉青覺得自己一直很清醒。
他只是借著酒勁,在明知不應該和鄭霆聲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情況下,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做了這麼離奇的行為。
「你謝我太多次。」鄭霆聲挑眉,「聽也聽膩了。」
林冉青輕笑,讓酒保送來便簽和簽字筆。
「那我送鄭生一個謝禮吧。」
說完,林冉青就在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字。
鄭霆聲坐在吧椅上不動如山。
說來也是,金銀財寶他都有,自然對「謝禮」,沒太大的關注。
林冉青把那張紙交到鄭霆聲手上。
借著昏暗的燈光,鄭霆聲念出了那一行字:「三月十五,萬立非萬花拍賣展?」
林冉青笑著歪歪頭,「上次鄭生說喜歡的那盆鳶尾,就是這場拍賣會的拍品。」
林冉青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他明知道林湖昀會邀請鄭霆聲,卻偏要提前把消息告知鄭霆聲。
為什麼呢?
林冉青自己也不清楚。
「鄭生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