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睜開漂亮的桃花眼,再一次望進林湖昀的眼底。
林湖昀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他看著林妙韻的眼神,只有那麼一丁點的哀傷。
林冉青離開了太平間。
剩下的事情有警方和廉政公署處理,他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讓林德忠永遠地關在牢獄之中。
死?
還是太便宜他了。
*
開庭的那天,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林冉青抱著母親的骨灰盒坐在觀眾席上,鄭霆聲就坐在他的身邊。
林家一行人,除了林湖昀,都在被告席上。
曾經的他們穿著華麗,居高臨下地俯視蘇曼和林冉青,而如今,他們只能穿著最簡單的囚服,佝僂地站在被告席上。
林冉青無視被告席上幾乎要刺穿自己的眼神。
庭審過程整整三個小時,律師和檢方激烈爭鋒,被告方的律師是林湖昀花了大價錢請來的,頗有些名聲。
可罪證確鑿,他辯無可辯,最後只能滄桑地坐在辯護席上。
「我沒有罪!」輪到林德忠陳述的時候,他只是大聲地喊了一句。
年邁的老人不顧法警的警告,轉身用被手銬控制的手直指林冉青,「都是這個孽種害得我!都是他故意陷害!」
鄭霆聲的手放在林冉青的肩上。
林冉青微笑地搖搖頭。
他很好,看到林德忠現在這個如喪考妣的樣子,他不自覺的撫摸著懷裡的骨灰盒。
「本庭宣布,林德忠,犯蓄意縱火、故意殺人、行賄受賄、危害社會公眾安全等七項罪名,處以無期徒刑,並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咚!」
一錘落下,林德忠絕望地癱軟在地。
而林冉青,緊緊地按著骨灰盒,第一次對著他所謂的「父親」,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媽,這才是你的葬禮。」
蘇曼的一生,沒有朋友、沒有親戚,唯一的親人,就是林冉青。
林冉青不想給蘇曼辦什麼盛大的葬禮,他想,只有林德忠伏法,才是送給母親最好的禮物。
*
「不,我沒罪!我要上訴,我要上訴!」
林德忠被法警押送上車的時候,林冉青正好和鄭霆聲走出法庭。
而見到林冉青後,林德忠更是憤怒異常,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四肢並用,大力地向林冉青襲來。
「老實點!」
法警牢牢抓住林德忠。
林冉青微笑著沖法警擺擺手,「沒事的。」
他眨了眨眼,靈動的雙眼望著兩位法警,「我可以跟他講幾句話嗎?」
「這……」法警有些為難。